梦断西关之生死赌局 第65章 阿二法宝

作者:括奇007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11-04 08: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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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顶充照样上羊城第一楼,照样入好彩房,照样叹山泉泡茶,照样吃“三同火花靓餸”,照样点叉烧包。然而,他的脑子却不停地想着,再用什么计(方法)治何日满、何老爷。

茶博士推门进来斟开水,门外走道响起一个靓女(姑娘)声音:“杨老板,这些是鱼腥草,放三碗水煲成八分碗,每日一次,连饮三日,可以帮你太太去肺热。”

“阿二,多谢你!”一把略为苍老的男人声音。

“阿二?”陈顶充想起,她就是何日满儿子的未来二房老婆。

他眯起眼睛,连连说道:“好,好…好!好…好!”

阿二,他仅仅见过几次,每次都见她跟住何老爷,何老爷指东,她不去西。

他决定转而攻克阿二,何日满老奸巨猾,做缩头乌龟,无从下手。阿二不过是二十出头的靓女(姑娘),论计谋不如他,论精明不及他,连恐带吓,不出两招就搞掂(妥)她。

这日,有三个不速之客,闯入羊城第一楼。也不算不速之客,其中一个是好彩房的常客,广州商会徐副会长。只不过,他这日不去好彩房,而是带着两个大汉,直闯阿二的核数小房间。

阿二跟随着何老爷,在商界出入多年,对上门讨价还价,甚至找霉气(找麻烦)之事,已经司空见惯,毫不惊慌。而且,这么多年的磨砺,她已大有何老爷经商、处事的风范,除了还不习惯开口闭口来句“将就将就”。

茶博士送壶开水进来,她亲自泡茶、斟茶,笑容可掬地招呼客人。

这就是何老爷的典型风格,所谓过门都是客,扬手不打笑脸,再如此这般泡茶、斟茶,张罗一番,对方天大的怒火,也会压下去一半。

她泡好三碗茶,捧到三个人面前的枱上,做个“请”的手势,说道:“请饮茶!”

徐副会长是北方人,人虽然粗鲁,但也爽快,怕软不怕硬。阿二如此举动,反而将他镇住了,不由自主地拿起盖碗茶。来之前陈顶充传授的恐吓之词,几乎忘记。

茶过三巡,徐副会长这才想起,陈顶充会长的教导:将何家“恐吓”进沙面。

利诱之说,阿二认真聆听,不反驳不插嘴;恐吓之词,阿二认真聆听,也不反驳不插嘴;威逼之言,阿二认真聆听,仍然不反驳不插嘴。

这就是何老爷风范的精粹,为什么何老爷如此放心,让她单独代表自己去打理铺头(管理店铺)、同商家谈买卖,看下就明白个中缘故。

对方终于不再讲话,因为已经讲到嗓子发痒,口干、舌头打结,无言辞。

阿二这才讲话,淡淡一句:

“老爷没讲过,不知。”声调平和,仍然是何老爷平常讲话的风范。

之后,阿二就忙起来,不停地进进出出,为这三个不速之客倒水、斟茶、换茶叶,还出去提一大壶开水回来,又重新泡茶。

如此这般的举动,重复又重复,不是何老爷的风范,是阿二自创。明摆着,客人要演讲,随便,阿二听不到,没空听。

“这个死靓妹(死丫头),同何日满一样狡猾。”徐副会长恼怒地大骂,一口半咸不淡的广州白话,让人听不清,他到底骂何日满、阿二古惑还是狡猾,令陈顶充觉得特别刺耳。

“好,好…好!”陈顶充嘴里仍然是那句,心里却大骂徐副会长:“人头猪脑,就会倒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对付一个靓妹(姑娘)都无计(没办法),难怪次次都输给何日满。”

再找阿二霉气(麻烦),陈顶充不叫徐副会长,而是派自己两个马仔(喽啰)去。

羊城第一楼大门口,这两个大只佬(大汉)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凶神恶煞地截住阿二。

阿二看下他们,客气地说:“借过(请让路)!”

两个大只佬(大汉)就是不借过(不让路),恶狠狠地说:“何老爷叫你,今日将第一楼搬入沙面,宝善堂、宝典都要搬。”

阿二懒得理他们,想从他们身边绕过去。她往东,两个大只佬(大汉)往东挪,她往西,两个大只佬(大汉)往西挪,看他们的阵势,第一楼同何家店铺,今日不搬入沙面,阿二休想进第一楼。

阿二被激怒了,她最憎人家欺负何家,更憎人家假借何老爷的名头搞事。

当下,阿二将辫子一撩,双手叉腰,朗声说:“我家老爷不会这样叫我做事。”

来往的茶客,谁不认识阿二?阿二长期跟随着何老爷收购药材,打理铺头(管理店铺),知好多药材的用途,时不时教茶客用什么药材煲汤、调理身体,是以,茶客对阿二有好感。

茶客中不乏好事之人,见她被两个大只佬(大汉)欺负,对方还打着何老爷的衔头,知阿二遇到老千(骗子)。

“喂,大只雷雷(五大三粗)欺负人家一个靓妹(姑娘),脸皮够厚。”有茶客大声声援阿二。

大众都有凑热闹的特点,有人起哄,其他人也不甘落后,跟着起哄:

“她就是何老爷未过门的新抱(儿媳妇)。”

“何老爷叫她做事,肯定当面讲,会叫你们两个外人转告吗?”

“你们识何老爷吗?”

“何老爷是肥佬(胖子)、还是瘦骨仙(瘦人)?”

“老千(骗子),捉他们去坐花厅(坐牢)。”

“不用去叫警察,警察来了。”

“警察,快来这,有老千(骗子)。”

两个马仔(喽啰)吓到拔腿狂奔。

“扁口”也在声援的人群中,见状暗骂:“吓吓霸霸(横行霸道),想走?”

“扁口”:“土地,借点灰使下(用用)。”

一个苍老的声音回应:“随便。”

随即,土地前面的香炉晃下,一串灰弹起,变成漏斗形,追着那两个马仔(喽啰)。

两个马仔(喽啰)好像被点穴一样,收步,停止。然后,弹起兰花指,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扭着蛇形小碎步,向西扭去。

迎面而来的路人觉得怪异,停下一看,不禁哈哈大笑。

笑声将铺头(店铺)里的人都引出来,都不做买卖,看马戏团一样,又免费,笑到前仰后翻。

一班小孩跟在两个马仔(喽啰)后面起哄。

两个马仔(喽啰)想停,就是停不了,好像中邪一样。

马路上的汽车,黄包车都停下,一齐看。

一时间,交通阻塞,喇叭声乱响,人声沸腾。

“嘟...”警察吹着长笛,赶到,一看,火冒三丈。

“搞什么鬼?警察大声训斥:“停!停!”

两个马仔(喽啰)对着警察,露出诡异笑容,照样弹起兰花指,扭着蛇形小碎步,一路向西。

围观的大众,哄堂大笑。

吓!当警察不存在?

警察火了!

“嘟...嘟...嘟...”三声长笛响起。

大队警察跑来。

警察们挥着警棍,驱赶两个马仔(喽啰)。

两个马仔(喽啰)仍然一路西进。

警察们只好动手,前边堵,后边拉。

两个马仔(喽啰)竟然扭着蛇形小碎步,绕过警察们,弹起兰花指,西去。

警察们无奈,强行将两个马仔(喽啰)按倒在地上,大麻绳狠狠绕几下,绑在骑楼的石柱上。

两个马仔(喽啰)还拼命挣扎。

此时,几个大只佬(大汉),带个拿着药箱的鬼佬(外国人)跑来。

几个大只佬(大汉)死死按住两个马仔(喽啰),鬼佬(外国人)从药箱拿出针筒,给两个马仔(喽啰)各打一针麻醉药。

两个马仔(喽啰)呼呼睡去。

手下禀告这些时,陈顶充脸无表情,似乎不在意。手下退出房间后,他要点燃雪茄,多次都无法打火,才发觉,手在发抖。

他将雪茄、打火机扔在桌上,定下神,喊人倒杯进口烈酒。

一杯进口烈酒入肚,手不再发抖,脑筋也清醒了。

如果说,何日满如绵里针难以对付,尚不觉得意外。阿二如此年轻,靓女(姑娘)一个,竟然软硬不吃,陈顶充未想到。丐帮的旁门左道也保护何家,他确实意料不到。

然而,就此收手,放过何家,就不是他,有仇不报非陈顶充。

他向来计谋多多,他准备再动用什么“法术”,“修理“何家,令丐帮无法保护何家。然而,还没想出其他办法,“丧荣”带来一个信息:“哑口梅香”从王副市长那打听到,广州的军队要参加北伐,近期出发;市政厅大部分官员,要去外地政府观察,时间同军队北伐相近。

广州难得如此时机:军政真空时期,此时不举事更待何时。陈顶充这才放下何家之事,全副精力策划统筹广州商团的事,举事之前要做的事,多如牛毛。

“好,好…好!”陈顶充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前景当然很好啦,一旦拿下广州,他陈顶充就是广州之王,甚至广东之王,说一不二的土皇帝。何日满、何家不是世代最听政府召唤吗?到那时,他陈顶充等于广州政府,广州政府等于他陈顶充,他要何日满扁,何日满敢圆吗?丐帮的旁门左道还敢保护何家吗?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无须十年,已是近在眼前。箭在弦上,弓已拉开,就等择时射出。

陈顶充的眼角,闪过惯常得意的冷笑,他将手慢慢捏成拳头,仿佛捏住了广州、捏住了何日满、捏住了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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