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断西关之生死赌局 第72章 滴滴作响

作者:括奇007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11-04 08: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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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乱的日子里,新闻纸(报纸)最有市场,几乎日日发号外。这张油墨没干,那边又有报童大叫:号外,新,最新号外。

消息也日日新:北伐军回马广州;

北伐军同广州商团驳火;

广州商团溃不成军。

茶客的话题。跟住新闻纸(报纸),当然日日新:

“是不是北伐军呀?”

“珍珠一样真,前两个月送他们北伐,我都去看,那支旗就写着:北伐军。”

“返回?真快!”

“这才叫回马枪。”

何言邻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只对一个茶客的话题感兴趣。

这一日,这个茶客成为羊城第一楼的“明星”,一楼两个大厅只听到他的声音:

“你们知道吗?为什么广州商团败得这么快?不知吧!”

这茶客卖个关子,拿起茶碗,慢慢叹口茶,这才开腔:

“我告诉你们,皆因北伐军有样东西,是当今世上最先进、最先进,最发达、最发达,最巴闭(了不起)的。你们又知不知,那是什么东西?”

这个茶客学讲古佬,继续卖他的关子,夹起一只“阿二果仔”,放进嘴里。

其他茶客按耐不住,不断地催促:

“喂,到底是什么?”

“开古(谜)吧!老友(朋友)。”

“哎呀!我忍不住,我埋单(结账),醒(请)你,‘阿二果仔’,多来一笼,快点说。”

这茶客吊足其他茶客的瘾,四面环顾,这才带着得意的笑声,继续讲他的故事:

“我告诉你们,那样东西是来路货(进口货),叫无…是啦,叫无线电,滴

滴几声,发出…发出…对,好像磁铁一样,将广州商团的人,死死吸住在十字

路口,动都不能动,北伐军一到,滴滴几声,磁铁松开,北伐军就像网中捉螃蜞

一样,将他们一铺清袋(一网打尽)。”

“磁铁一样,吸人?”何言邻倒也不会信,但是,“滴滴”却很对他“胃口”。

“‘滴滴’,无线电,来路货(进口货),鬼佬(外国)的,从没见过。”何言邻心动,兴趣来了。

“那里能看到‘滴滴’?”何言邻问这个茶客。

“观音山。”茶客一副十年早知道的模样:“我昨日去那行山(登山),亲耳听到‘滴滴’声,绝对没错。”

“找个机会,避开阿二,去观音山,看无线电,听‘滴滴’。”何言邻心里打着主意。

陈府,小洋楼的大班房,陈顶充烦躁地走来走去。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策划几年,花大量银子搞起来的广州商团,买来的枪支弹药,竟然如此无济于事,如此不堪一击,短短两个月就被击破。他更加想不到,北伐军的回马枪,“杀”得如此快速,如此猛烈。他也没想到,他的雇佣军连泥土都不如,不仅溃不成军,还带着他的枪支弹药,全部“着草”(逃跑)。

他已经得到内部消息,他是这支军队追捕的首犯。好在他以前放了长线,现在是使用的紧要关头。

“丧荣”快步跑入大班房。

“怎么样?”陈顶充急忙问道:“有什么消息?”

“王副市长带着‘哑口梅香’去了南京,还没回来。”“丧荣”回答。

原来,王副市长趁着老婆去香港会岳父母,带着“哑口梅香”到南京游山玩水,一听到广州商团闹事,干脆躲进紫金山。

陈顶充本想要挟“哑口梅香”,叫王副市长给自己开特赦令。现在连这个杀手锏都落空,更令他没想到。

如此多没想到就举枪闹事,不一败涂地才怪。如今惟一的出路——“着草”、“走佬”(逃亡、逃跑)。

唔“着草”,唔“走佬”,条命仔冻过水(不逃亡,不逃跑,小命难保)。

“着草”、“走佬”(逃亡、逃跑),去那?回南洋,有田有地,有钱有权有势,还可以舒服自在享受,然而,这就不是陈顶充,他是如此快就低头认输的人吗?此仇不报非陈顶充,他必须伺机返回广州复仇,南洋太远。香港,英租界,中国的任何政府和军队都管不了,离广州又近,方便打探广州消息,遥控广州的马仔(喽啰)。况且,香港人同广州人、广东人多亲戚来往,容易浑水摸鱼。

“着草”、“走佬”(逃亡、逃跑)香港。他打定主意。

“是…是…你…请…请坐…”何老爷仍然好客气,然而,他的小腿打着哆嗦。

这段日子的新闻纸(报纸),日日头条几乎都是陈顶充、陈团长的广州商团同市政厅开战。

何老爷虽然深居简出,然而,日日都看新闻纸(报纸),知广州发生什么事。之前,他也略有所闻,此人搞广州商团,却未想到,此人真刀真枪同市政厅打起来。他最怕同政府作对,自然对此人敬而远之,是以,此人闯入大屋,他不打哆嗦才怪呢!

陈顶充扮成邮差,骗门房财叔开门,准备收信之际,他就闪进来。就算“着草”、“走佬”(逃亡、逃跑),他都不会放过何老爷:羊城第一楼偷他的主意搞起来;不加入广州商团,令他缺少何家、同西关土生土长商家的大量银子,广州商团才一败涂地。

这些他以后再同何老爷算总帐,现时,要何老爷记住还他帮忙的恩,给银子他逃亡、逃跑。

他吃透何老爷的性格,一来不敢报官;二来死乞白赖银子到手。

果然,何老爷即刻将大屋的银子都拿出来,为数不多,皆因广州商团闹事以来,第一楼同其他铺头(店铺)一直蚀本,收入大为“缩水”(减少)。

陈顶充接过装银子的袋子,一言不发,转身就行。

“哼!就这几个斗零(少得很),打发乞依(乞丐)呀?好,好…好!我迟早要你一铺清袋(倾家荡产)。”他心里发狠地想着。

何老爷整个人瘫坐在椅上,长长舒口气,终于摆脱这块“药膏。然而,何老爷看不到,陈顶充的眼神冷笑中带着杀气,他更不清楚陈顶充心里打什么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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