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昭这一番乱世求存言论听的王生一愣一愣的,不过细想之下似乎又确实有点道理。
“去吃早饭吧!别打扰我睡回笼觉。”郝昭把被子裹得紧紧的:
“蜀军一时半会儿不会攻城的,光准备攻城器械起码都得半天时间,足够我们反应的了。”
“唉!”
王生摇了摇头,对郝昭施了一礼,随后无奈退了出去。
“别忘了把辕门闭紧,别让风溜进来!”郝昭不忘说道:
又睡了一个多时辰,郝昭这才醒转过来,伸了个懒腰,准备去吃早饭。
军营里的气氛还是有些紧张,毕竟大军压境,说像个没事人一样那也是假的。
郝昭就着鱼鲊喝了碗白粥,这鱼鲊用红曲和盐腌过,味道十分不错,至少在这战争年代,平民食不果腹的日子,算是不错的佳品了。
等吃完早饭,郝昭才慢慢悠悠地逛到城楼上,看了一眼下面的蜀军。
蜀军将陈仓城围得水泄不通,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当然,十二月份本来也没蚊子了。
“城高就是好啊!王双,你看下面蜀军像什么?”郝昭指点江山道:
王双:“像人!”
郝昭:……
“你不觉得他们像一堆蚂蚁吗?黑黑的,一个一个点,就跟蚂蚁没什么两样。”郝昭笑道:
“也不枉我这几个月来日夜赶工不停,把陈仓城建的这么高!”
“不像,我只觉得他们像是一群死人!”王双高冷道:
“区区蜀贼,也敢犯我大魏疆土,请将军下令,我即刻出城,砍翻蜀将脑袋。”
郝昭问道:“领军的可是诸葛孔明,前不久才败费曜、郭淮、张郃几位大人,占了凉州和雍州,你就一点不怕?”
“诸葛亮不过南阳一村夫尔,有何惧之?”
郝昭像看傻子的目光瞅着他,随后攥起食指和中指,狠狠给了王双一个爆栗。
“哎呦!”
王双吃痛,紧紧捂着脑袋:“将军,何故赏我爆栗子!”
郝昭痛骂他道:“你也不拉泡稀屎照照你自己,看你是不是屎神下凡,还敢去和诸葛亮交战?真活腻歪了。”
“赶紧把你脑子里这么危险的想法去掉,好好守城!安分点,老老实实赚点功劳就行,别想着高风险高回报,你没那个实力。”
郝昭骂完,又往下瞅了一眼蜀兵,看他们有无动静。
他向下看的时候,诸葛亮也正在向上看他。
多年的工作劳累早让他的眼睛花掉了,他不太能看清城池之上的样子,更看不清上面的人。
只看到模糊的一团,跟被云遮住似的。
“唉!”
“丞相何故叹气?”马哲问道:
“亮此前就听闻郝昭乃善守之将,经略河西之时就每城必坚,令大军难以攻克。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诸葛亮叹息道:
“此城如此之坚,实乃亮生平罕见!”
马哲也点了点头,哪怕是以现代人的视角,他也挑不出这城墙的问题,完全没有一丁点的偷工减料。
往上看去,人就想一只只小鸟,栖于绝壁之上,天敌不可靠近。
也不得不佩服这郝昭,放到现在妥妥的是基建狂魔。
又或者现代人的基建狂魔基因,早在几千年前就已经种下了。
“咱们的攻城器械好像够不着啊!”马哲忽然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这城墙起码有二十丈高,咱们的攻城器械要矮上一截,云梯也够不到。”
诸葛亮点了点头,“我们缺少重型器械,面对一般的坚城就已经很吃力了,何况是这么高坚的陈仓城。”
“子思,靳详劝降郝昭一事就交给你了,我要回去,改进一下云梯,否则凭我们现在的器械,是攻不了城的。”
“嗯!”
马哲点了点头,心想诸葛亮不愧是三国第一发明家,军事上发明连弩、木牛流马等一堆东西,农业上改进种植技术、种植工具,妥妥一发明大王。
放到现在也是一个高级技术人员。
“唉,可惜了!”
一想到丞相最后也没能兴复汉室,马哲不禁扼腕叹息。
“放心吧!丞相,这一次,我定会祝您兴复汉室,一统三国的!”
马哲呢喃道:
不一会儿,马谡就将一个中年大叔给提溜了上来。
“你就是靳详?”马哲上上下下打量了这人一番。
只见这人破衣烂衫,一脸猥琐样。
他在军中这么久,也对此人没一点印象。
“是的,大人,俺正是靳详,乃陈仓守将郝昭的同乡,俺俩一起光屁股长大,小时候我还弹过他小吉吉呢!”
“哎哎哎,打住打住!我只要知道你和郝昭相熟就行了!”
马哲脸色怪异,他瞅了一眼马谡,马谡眼观鼻鼻观心,假装看不见。
这靳详也太不正经了,就凭这货,真能劝降郝昭吗?
“阿哲,别想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我们现在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就姑且让这家伙试试吧!”
“也不能在这什么都不做,我们四万大军,每天消耗的粮食也是天文数字,总要给朝廷、给陛下一个交代。”
马谡也无奈道:
马哲也不再说什么,只道:“老倌,前方城池之上青面者就是郝昭,你若真能劝降于他,便是此次北伐第一功,到时封候拜将不是梦,自此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少将军,您就瞧好吧!我与郝昭那是同睡一张床的交情。只要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必降之。”靳详说道:
“嗯,那你就去试试吧!”马哲点头道:
于是靳详便走到陈仓城底下,冲着城楼一声大吼:
“郝昭何在?同乡靳详在此,还不快快露面!”
郝昭正坐在城门牙子上嗑瓜子呢!被这一声大吼给弄的一脸懵逼。
“谁,谁在叫我?”
“将军,我们没叫你,是下面传来的声音!好像有人喊你!”王生说道:
郝昭往下面望去,只觉那人有些熟悉,再眯起眼睛仔细看着,半晌后才终于认出那人来。
“怎么是他?还以为这老小子死了呢!想不到竟是在蜀营里发展,只是似乎没听说过他什么事迹的。”
“哎呦,这是谁啊!这不是靳详吗?我的老乡,好久不见了,今儿怎么有空来我陈仓城做客了……”
郝昭阴阳怪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