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贵霜牙人的带领,两人来到了铺面前。
虽说被改造成了商铺,可还是能依稀看出往日太守府的庄严。
尤其门口两只石狮子历经风霜、爬满了青苔,却依旧怒目而视,似要将一切不速之客挡在外边。
却见塞维鲁轻轻抚摸着石狮子,散发出强烈缅怀的情绪。
“进去吧!”
牙人取出钥匙,刚一打开大门,一股子霉臭味就扑面而来。
“这府邸已经被彻底改造过了,就用不着额外花费了,给你们省了一大笔改造费,货架什么的都是全新的。”牙人自夸道:
马哲伸手一摸,就摸了一手灰。
他手指在板上敲了敲,就敲出一个洞来,许多木质家具因为长期无人打理,全都被蛀烂掉了。
牙人顿时一语不发。
“伯约,虽说你的砍价功力很强,但现在看来,还需要再勤加练习啊!”马哲笑眯眯地看着那牙人道:
“你们聊,你们聊!这是钥匙,剩下的你们就自己看吧!我尿急,就先撤了!”
说罢,那牙人将钥匙往马哲手里一塞,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跑了。
姜维、马哲两人对视一眼,皆哈哈大笑!
“虽然保养的很烂,许多用具都被虫蛀了,但好在用料还行,稍微清理一下就能用,用不着换新的。”姜维精打细算道:
马哲点点头,道:“些微小事就交由伯约自行决断了!我得理个思路,想一下炒作的细节。”
“好吧好吧!我和塞维鲁来弄吧!”姜维两手一摊道:“我都感觉自己要变成你的大管家了。”
“我们现在还剩多少钱?”马哲问道:
“没多少了,我们总共就带了三万钱,三百匹丝绸。”
姜维数着手指头道:
“租房子花了一万两千多钱,赎塞维鲁用了一百八十匹丝绸。现在就剩一万七千钱,一百二十匹丝绸了。”
“太少了!”马哲摇了摇头,忽然问道:
“我们不是还有十万钱在城外吗?”
“子思,你想啥呢!那是无当飞军和虎步军的军饷,挪用军饷可是大罪,你不想活了。”
“事急从权嘛!先借来用用,等我爹和糜照的资金一到,再补上不就行了。”马哲说道:
“不成不成!”姜维连连摇头,“这绝对不成!”
“伯约,我是主帅,你是副将,你要听我的,我说行就行!”马哲没办法,只好拿职级来压他了。
“我是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姜维直接顶撞他道:
“你可真是死脑筋!”马哲气得破口大骂:
“又不是多大的空缺,你还怕我们补不上吗?”
“规矩就是规矩,军法就是军法!不能动就是不能动!”姜维寸步不让。
塞维鲁静静伫立在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吵得面红耳赤。
吵了半个时辰,也没吵出什么结果,两人都口干舌燥。
马哲渴的去接水喝,姜维也去喝水,却被马哲一把将水壶都抢走了,然后“咕嘟嘟”喝了个干净。
他半点都没打算留给姜维。
姜维气急,自顾自地走到门边坐下,也不理马哲。
两人就这样干耗着!
马哲也毫无办法,只能去找别的路子搞钱了,要不然等马谡和糜照将钱送到,怎么着也得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除了钱,他们还得先打扫屋子。
屋里面的灰太多了,三人干了一天,将里里外外全都擦了一遍。
姜维虽然生气,可手里的活还是没停,认认真真地将屋里屋外、每个角落都擦得仔仔细细,锃亮锃亮的。
勤劳的男人果然最帅!
三个人一直干到深夜,才弄了个七七八八,全都累瘫在了地上。
“塞维鲁,你今晚可得好好伺候伺候我!我这全身上下哪哪都疼。”马哲喘着粗气道:
“那您明儿一早可别又叫苦不迭!”塞维鲁嫣然一笑。
“没事,他皮实,你使劲操练他就行了,不必怜香惜玉!”姜维坏笑道:
“奴家自会好好服侍主人的!”
塞维鲁一把抱住马哲的头,十分粗鲁地将他的脸陷在奶糖里。
奶糖被压扁了,马哲被闷得都喘不过气来,他奋力挣扎着,用力推开塞维鲁,猛吸了一口气。
刚才差点把他给闷死
“怎么了,主人?是我的动作让您不舒服了吗?”塞维鲁巧笑嫣然。
你很棒——
入夜,姜维和马哲都沉沉睡去!
塞维鲁轻轻翻个身,下了床,来到屋外的院子中。
这里,早有一人在此等候。
仔细一瞧,他竟是将店铺盘给姜维、马哲的那位牙人。
“公主殿下,您受委屈了!”牙人痛哭流涕道:
“只要能为恩公报仇,这点委屈算不得什么!当年我们主仆一路从罗马流亡到敦煌,若不是仓慈恩公相助,早就死在索氏那群禽兽手里了。”
塞维罗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她的双眼渐渐变得血红。
“索氏不仅劫掠我们的黄金,奸淫我们的妇女,还杀害仓慈太守,此仇不报,我就愧为罗马帝国的公主。”
“咳咳咳,咳咳咳!”
塞维罗忽然止不住得咳嗽了起来。
“公主殿下,您可要当心好自己的身子啊!串医说了,您不能情绪激动的。”
“放心,我没事!”塞维罗逐渐平静了下来,随后才又问道:“都查清楚了吗?这两人的身份都确认过了吧!”
“是的!”牙人点了点头,“已经确定了,这两人就是蜀国的马谡和魏延,不会有错!”
塞维罗点了点头,“果然是蜀国重臣,或许可以利用他们来打击索氏,以报恩公之仇!”
真不知道这牙人的情报工作是怎么做的,不说完全错误,也是一点都不对。
把马哲认成马谡,还算情有可原,毕竟父子之间,确实长得挺像。
虽然马哲看上去年轻,但也可以理解为保养得好,勉强能说得通。
可能将姜维当成魏延,就实在太离谱了,从长相到年纪,再到性格,没有一点能对的上的。
而且现在魏延正在凉州任上,怎么可能会来雍州,稍作功课也不会得出这么离谱的判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