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胡太医摸了一把自己的山羊胡子,得意的看了一眼陆大夫,脸上露出满满的喜意。
只要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那西门生药铺就要被自己挤兑垮喽。
找这姓陆的散布谣言,果然是一步妙棋。
只有靠陆大夫这样的内部人士,全清河县的人才会相信传言是真的,要不是这样,西门生药铺好歹也是几十年的老铺子,哪有这么容易就被流言整垮。
“西门生药铺,就要姓胡喽!”
想到这里,胡太医心中满怀期待。
……
“小官人,今天还是一个人都没有,一文钱都没有挣到嘛?”
“您那仙家灵药虽然吹的天花乱坠,地吐金莲,但是没人要也是假的啊?”
“要不咱就按老管家说的,让他带着您去找行会的人,您出点银子,让行会里的那些前辈帮帮忙,澄清这一些流言?”
“再这样下去,咱们一家人都得喝西北风哩!”
“今天早上隔壁的老虔婆都敢直接把便溺直接泼到咱门前了,我跟那老娘们理论,她还骂我是谋财害命的帮凶,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它们冲干净呢。”
“还有,您后来买的那些家伙事,每一样要花费的银钱可都不少,眼下药铺的账上可是一文钱都没有了,厨娘六婶说咱们的米都吃不过明天。”
又是一天营业额剃光头的日子,贾庆这边刚回到家,丫鬟小玉儿就忧心冲冲的朝贾庆忧心忡忡的开了口。
吹的牛皮没有实现,就连小丫鬟都敢打趣自己了。
而且随着自己‘失势’,周围的街坊邻居甚至也有了一点痛打落水狗的架势,各种占便宜的小动作也开始多了起来。
虽然话不好听,但是世上大部分还真就是趋炎附势之人,惯会欺软怕硬。
“难怪我今天早上闻到了一点尿骚味,门前还被人洗过,这就多亏你了!”
“放心,等等我就去踹一踹那老虔婆的门,要是明天早上她还敢这般做,老子明天把她全家打出屎来。”
“至于银子的事,你大可放心,咱们家里还是有些银两的,等等我拿一两银子给吴管家,你让他盘算着来,只要再过些日子,咱们铺子开张以后就好了的!”
贾庆见状,赶紧出言安慰,小姑娘这才安心不少。
吃完饭,贾庆也没闲着,先去了隔壁踹了对方房门,把他们家的男主人直接单手提了起来按到了墙上,警告对方要是再敢欺负自己家,那自己就不客气了。
自己人还没死呢,对方就敢这般欺上门来,贾庆可不会惯着对方。
要是置之不理,对方反而会以为自己怕了他们,以后不定闹出多少幺蛾子。
没办法,有人真的就是畏威而不畏德。
特别是自己势弱的时候,反而更加要如此。
农村争田争地,有时候必须要去争,否则被人认为弱小可欺,这才会出大事。
在贾庆强大的武力威胁之下,对方赶紧称今天早上的事是误会,是老人家手抖,以后再也不敢了。
炫耀了一番自家武力,确认那些街坊邻居都听到了,贾庆这才皱着眉头回家。
今晚自己大闹了一场,这些人应该能安稳几天了。
“哎!”
回自己房间的路上,贾庆忍不住再次叹了一口气。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贾庆本以为自己有了神药,就能大杀四方,让众人拜服自己是老神仙,但是实际呢?
药根本卖不出去,别人听都懒得听。
古代这种熟人社会,‘名声’实在太重要了,而眼下的西门生药铺,名声那可是臭不可闻。
自己作为坐堂医生就已经足足坐诊七天了,但是就诊的病人还是零鸭蛋,自己只能又把《赤脚医生手册》多翻了几遍。
无他,根本就没有病患敢过来看病。
至于原来的批发药材生意,更是一单生意都没做成,那些药铺的掌柜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自己,就更别说在自家铺子买药了。
本来贾庆还打算给他们推销自己的消毒酒精的,但是看这样子,他们不会再愿意跟自己扯上任何关系,贾庆只能绝了这心思。
穿越者也不是万能的啊!
贾庆有些麻爪。
“要不自己去乡下搞搞义诊?弄一个神医神棍的名头出来?”
“不行啊,自己的现代药品是有限的,全给乡民治了,那以后咋办?自己咋办?”
“再说了,城里又不是乡下,话语权掌握在别人手里,自己就算吸引了部分村民的敬仰那又如何?”
“乡下人没钱啊!”
晚上贾庆躺在床上,开始各方权衡,眉头紧皱。
在后世,要是自己有超越时代的医术,完全可以通过抖快和各种直播来宣传自己,可是在这大明朝,一旦一个药铺蒙上了坏名声,想洗白哪有那么简单。
成为古代神棍名医这事,知易行难。
有些事情自己去做了,才知道这一切都不是那么简单。
大明的这些人,那也是活生生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贾庆想达成什么目的,哪有这么容易就达成。
别人可不会按着贾庆的想法走。
就这么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贾庆直到半夜才迟迟睡去。
但是第二天面对空荡荡的药铺,贾庆不禁又皱起了眉头。
再坚持两天,要是还没人来看病,自己就去摆摊看病卖药去,自己还不信了,有了超时代的医术,还赚不到病人的钱。
“咚咚咚!”
正当贾庆看着脑海中的赤脚医生手册昏昏欲睡之时,药铺里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不是小玉儿的,不是吴管家的,不是来旺儿的。
听见这陌生的脚步声,贾庆当即精神一震,眼睛猛地睁开,迫不及待的抬起了自己的头颅。
终于来客人了!
自己的‘医术’总算能大放光明喽!
“西门贤侄?”
贾庆还没看清对方的脸,自己耳边就传来一声有些耳熟的呼喊,似乎有一丝不满之意。
“陈伯父?”
“您来这是作甚?”
“我这就给您倒茶,还请你稍等一二,家里的仆役最近走的比较多,现在只有我自己亲自动手给您泡茶了。”
看着对方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贾庆有些惊讶的喊出了对方的名字,然后果断起身,打算去给这位陈伯父泡茶。
眼前这位陈伯父可不是一般人,而是跟原身父亲曾经定过婚约的,只是双方还没有交换婚书八字而已,要是论起辈来,自己叫上一声岳父大人都不算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