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曹侑又进宫了,最近确实有些频繁。
官家看到曹侑便问:“又有什么事?”
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之前还说我来得少,这就烦了?腹诽了下,曹侑说道:“是给您送钱来了!”
官家瞬间抬头:“说说!”
“是和卖酵母一样的生意,这是小臣写的办法。”
说着,曹侑递上手中的几张白纸,上面写着制取甘油的办法,甘油能中和果酒的涩味,大大提升果酒的口感。
不过具体添加多少,需要工匠去试,曹侑也不清楚,只能提个指导性的意见。
现在没有人知道怎么去除果酒里的涩味,果酒价格非常低,利润自然相当可观,朝廷可以像卖酒曲一般,只卖甘油,也是方便管控,还能活跃经济。
而且甘油是制作肥皂时的副产物,那么多肥皂,可以走平民路线低价直接卖。
也可以加花瓣香精什么的,再用精美的包装做成高档品,看市场反馈再决定,本来就是为了制取甘油,这个怎么卖都是赚的!
关于这些,曹侑都是用直白的文字写出来,官家看了都无需问曹侑,都能理解,方案确实可行啊!
想到能进项不少,未必能和酒曲比,能有个两三成也很不错啊,官家有些期待起来,看向曹侑又慈爱了点:“怎么突然想给朕送钱了?”
“这不是之前犯错了嘛,给官家赔礼来了。”
官家睨了一眼,威胁道:“趁现在朕心情好,兴许能答应你,再不说就别说了啊!”
曹侑换个脸孔,认真说道:“臣希望陛下能将火药制作独立成立一局,广招能工巧匠,研制威力更大的火药和武器,最好直接禁军接管,严格保密。”
官家听了,问道:“你觉得火药能发挥怎样的作用?”
“若是制作得当,爆炸过后,五步之内无人能生还,十步之内非死即伤。”
“若是你来做的话,多久能做出来?”
曹侑思索了下,说道:“配好人手的话,两年应当可以。”
不是有个配方就能做好黑火药,这时候的硝石杂质很多,威力肯定不够,只能大招能人前来攻关。
官家皱着眉纠结,该不该让这小子试试呢?曹家怎么……嗯?对嘛,还有他兄弟!
“你兄长叫什么名字?”
“小臣兄长姓曹名倾,目前在家打理产业。”曹侑大约猜到官家什么。
“那便让他来主持这新的军器监吧,你来协助他,茂则,你去几位相公那知会一声,这军器监监正就先按正八品定,然后去宣旨。要调拨人手、钱粮时,曹侑递折子上去。”
安排好后,再对曹侑说:“没事就退下吧,去找你兄长。”
……
曹侑回到家,问了管家兄长是否在家,得到在院子里后,就过去找他。
“兄长,我帮你讨了个差事!”曹侑远远地先讨个功劳。
曹倾有些疑惑:“什么差事?”
“官家要成立个军器监,专门管理火药和火器生产,你是监正,正八品,刚刚亲口御封的哦!”
“怎么突然要成立这个?何况我也不会啊!”
曹侑咧嘴:“我建议的,到时我辅助你。”
曹倾知道自己弟弟能耐,虽不是很聪明,但也猜到自己大致是个人形印章了。
放下手中的账本,曹倾说道:“反正我是不会的,到时你看着办就行,不过你我兄弟,你不会让我背锅吧?”
给你机会,不中用啊!
“兄长放心,我会小心谨慎的,等下官家会派人来宣旨,兄长准备一下。”
曹倾点了点头,回房去准备了。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张茂则来宣旨:“周授曹倾军器监监正敕,制曰:……特授曹倾军器监监正。凡有事状,具名以闻。特敕”
曹倾行拜礼接旨,随后张茂则命人送来官服与印信。
……
下午,曹伽急匆匆赶来,喝了碗水,说道:“查到了,比对了画像,在他们家庄子上,找到了那散播流言的人,之前一直是他弟弟石正邦的随从,后来调到庄子上当管事。”
曹侑听完,表情逐渐有些狰狞,咬牙问道:“他家老太太呢?”
“这倒没发现什么,毕竟后院我的人也不好去,加上现在已经是石正邦当家,便是有牵连,也不好查。”
曹侑压了压火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思索:“说到底,不论造谣我家是一时痛快还是别的,对他们家都没有实质的好处。
反而被查到会多一个死敌,加上没有灭口,说明这石正邦要么自负要么蠢!既然如此,那就先让你疯!”
“走走走,我们一起去见五叔。”曹侑拉着曹伽就往外走。
曹侑的五叔曹玘目前是户部郎中,主管官员考绩,正好对口。
五叔为人方正,让他徇私有些难度;不过若是让他严格考绩,再小小地激个将,想必也会顺手为之。
君子可欺之以方,五叔这性子别人肯定也知道,他人欺得,我也可以欺嘛,想想五叔应该也习惯了!
到五叔府上,正巧五叔和曹佾(五叔嫡二子)一起回来。
见礼后,曹侑先把石正邦污蔑他姐姐曹俪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然后说道:“小侄知叔父向来以身作则,此次前来不是想要叔父徇私,只是希望叔父能在考绩时若寻到错处,能重罚些,最好贬得远远的。”
曹玘闻言皱了皱眉,倒不是不想帮,而是有些伤心自己侄子是这么看待他的。
“你且放心,此事我定会给四哥和你一个交代!”
“没人可以如此欺辱我们曹家,便是他们石家也不行!”曹佾也在一旁保证道。
曹侑再次拜谢。随后,曹玘想起他女儿曹皇后的叮嘱,又开始考教学问,既然都在,几兄弟一个一个来,都送上门了,那都别想跑!
曹伽卧了个大槽,本想着说完正事了,又可以美滋滋地趁一顿饭,没成想居然还能有这种事?
看了看曹侑,那叫一个蛋疼,早知道就该用力挣开你的手,反正只是旁听的,何必带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