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有一个我,出现在了宇智波的族地?”
大蛇丸眼睛微微眯起,指尖扫过这项技术的一个应用。
获取到某一能量生物的特定能量后,可以通过特定的装置进行完美拟态。
这么说来,那个我,根本不是什么幻术或者分身术……
而是有人用这项技术,提取了我的能量特征,造了个能以假乱真的拟态体?
等等,他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情。
心头乍现的灵光,给了他全新的思路:这本笔记上所说的能量生物,莫非并不单指尾兽那样的查克拉具象体?而是……泛指所有形态的,拥有可提取能量的生命体?!
念头刚落,一道灵光猛地撞破思维的壁垒,他终于抓住了这项技术的核心。
自从一开始,他就错把能量生物的范围框死了。
可这么算来……
“原来如此。”
大蛇丸猛地攥紧了实验笔记,封皮的褶皱被他捏出一个凹陷:“我昨天碰到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根部忍者,若这个笔记的主人真的掌握了这项技术,那昨天的偶遇,其实是为了提取我的查克拉吗?”
他眼底闪过一丝愠怒,又迅速被好奇取代:“可他怀里的笔记……就这么故意让我拿到,是在小瞧我吗?”
这个疑问催得他指尖翻飞,笔记被翻得簌簌作响,一直到最后的部分。
之前被他忽略的晦涩难明的符号,看似没有意义的能量参数,在解开了能量生物所代表的定义的枷锁后,突然都变得鲜活起来。
大蛇丸的指尖飞快的划过纸张,无数扭曲绵密的公式一连串的被他罗列,在他脑中飞速演算,直到得出最后的结果。
“就是这个!”
一把抓过试验台旁的木叶地图,笔尖蘸墨的瞬间,黑色线条已在纸上铺开。复杂的曲线缠绕、收敛,像追踪能量轨迹的藤蔓,逐渐攀附在某一中心点。
当最后一条蜿蜒的曲线联结,将地图某一地点环绕的时候,大蛇丸猛地将笔摔到桌上,嘴角咧出一个夸张的弧度:“终结之谷……原来这项技术的掌握者,在终结之谷!”
白绝还傻愣愣的待在原地,贫瘠光滑的大脑让他完全无法理解大蛇丸的作为。
在他眼里,这人一会儿翻书一会儿画地图,癫狂的模样快赶上带土了,此刻突然亢奋,更是摸不着头脑。
这又是发了什么神经?
于是他本着善意,提醒道:“大蛇丸,假的那个你已经将宇智波给得罪惨了,团藏那边也……”
“团藏?”
大蛇丸弯腰将桌子上的一切封印到卷轴之中,不断发出“砰”“砰”的响声。
他的言语中充满着不屑:“你以为,宇智波韦恩在发现了石碑被那个我偷窃之后,会去哪里找我?”
“根部?可你的身份并没有暴露,他应该想不到你是团藏的合作者啊。”白绝依旧是那副呆呆的语气,仿佛彻底忘记了团藏就是根部的主理人。
说话的功夫,大蛇丸已经走到了实验室的门口,苍白的手臂紧紧的握住冰冷的把手,像是在做些什么重要的决定。
“绝。”
“嗯?怎么了?”
“我现在倒是相信,根部流传的那些酒厂,那些有关祖之国天子之类的流言了。这片大地,似乎真的隐藏着一些我们还不知道的东西。”
大蛇丸推开大门,地下通道的冷风卷着泥土的潮湿一并向他卷来,瞬间将他的黑发卷起,像是触手般乱舞。
他伸展开双臂,任由风灌进衣襟,眼底是压抑不住的狂热。
他大蛇丸心心念念的风,期待已久的,能够席卷忍界这片嘈杂的风,终于是掀起来了。
“等等,大蛇丸,你要去哪里?团藏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哪。”
见大蛇丸已经每部走进通道,白绝急忙的追了上去。
“跟上,绝,现在立即去终结之谷。”
大蛇丸的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亢奋,宛如第一次学习忍术的孩童一样:“晚了的话,真正有趣的东西,可就要被我们错过了。”
白绝虽然疑惑,但在带土和黑绝不在的情况下,也只好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双目死死的盯着大蛇丸的一举一动。
根部实验室的大门依旧敞开着,不过里面除了冰冷的白炽灯,再无一次残留。
然而,在谁也没有注意到的角落,一个半身烧焦的人影,已经悄然进入实验室。
他背对着大门,指尖偶尔闪过一丝微弱的能量波动,像濒死的星火,转瞬即逝。
……
大蛇丸从不是鲁莽之人,和火影世界的大多数反派都不一样。
他从不做无谋之事,他的每个决定,每次计划,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凭借着知识力求完美的杰作。
但在接着白绝的蚍蜉之术前往终结之谷的路上,他罕见的带着一丝对待未知的兴奋和深深的,隐秘的……恐惧。
他怕终结之谷等着他的,是个空有技术却无头脑的蠢货;更怕自己耗尽心力解开的公式,不过是对方知识库里随手丢弃的残页。
当蜉蝣之术的微光散去,终结之谷的风迎面扑而来,让大蛇丸得以看清这里的一切。。
宇智波斑的石像一如往常的矗立在谷底,阳光闪烁的余晖洒在石像的眼窝,竟透出几分肃穆。
而石像的头顶,一道人影静静立着。
那人戴着根部的面具,身后垂着不羁的长发,连袖口攀爬的白蛇,都和他自己袖口的那只一模一样。
“蛇的习性,从来不是靠探出身体彰显存在。”
石像上的人影缓缓回头。
在与大蛇丸对视的刹那,他身上的装束突然像数码像素般闪烁、消融。
根部面具化作光点散去,长发变回利落的短发,袖口的白蛇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几道泛着微光的能量纹路。
阿加慕斯看着大蛇丸,歉意的微笑,语气温和却坦诚:“抱歉,来到这里的时间不长,有限的时间不足以让我知晓无限的知识。
你好,我是阿加慕斯,一个正在从酒厂手中流窜的逃犯。”
大蛇丸盯着他袖口的能量纹路,嘴角咧开标志性的弧度,舌尖轻轻舔过下唇:“大蛇丸,木叶通缉犯,五大国悬赏的叛忍。”
两人站在石像的顶端与谷底,隔着风相视一笑。没有叛忍相见的警惕,没有试探的言语,只有一种同类相遇的默契,像终结之谷的风,无声却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