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biqumu.com

走出寝宫,冯烈第一次感觉到外头的风有些冷。

紧了紧身上的锦袍,他在司礼监掌印戴权的指引下往皇宫的西北角而去。

此时此刻,正是申酉交接之时,天边落日的余晖已经快要完全消失。

刚刚离开寝宫,立马有大内侍卫上前跟着护卫。

冯烈见状,也不多言,只是一路往前走去。

冷宫,但凡是宫里的老人,都知道这处所在。

宫里的妃嫔最怕来的,也是这个地方。

按照戴权的说法,之所以将和安公主暂时关在这里,是镇国公刘犇的意思。

其实,若是就这位前梁公主所犯的罪过而言,应该直接打入天牢。

然而考虑到这件事的敏感性,这才将她关进了冷宫。

当然,原本也有人提议,要将和安公主直接送去锦衣卫那边审问的,但后来被镇国公刘犇给否了。

用他的话来说,锦衣卫那地方,普通人进去走一遭都得疯掉,更别说一个女人了。

既然毒是这位前梁公主下的,后面皇上自然要亲自问话。

所以说,暂时还是别让她受什么罪为好。

毕竟,杀一个前梁公主容易,但当务之急找到这幕后的黑手,找到所有的参与者,并将他们一网打尽这才是最重要的。

出于上述诸多考量,将其暂时关在冷宫,同时安排人日夜看守应该是最合适的选择。

时隔数日,冯烈已经再度见到了这位曾意图谋害自己的前梁公主。

此时此刻,对方正被绑在一根粗大的漆木柱子上,整个人的精神显得有些萎靡。

落日的余晖透过墙外树木的阴翳洒在她身上,映出斑驳的影子。

原本在此处负责看守的人见了礼后便被冯烈给支走了,就连戴权也被安排去追查这件案子的同党去了。

下一刻,当场只剩下冯烈以及这位前梁的公主。

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坐在椅子上的冯烈声音冷冽的开口道:“朕这几日没来,公主殿下应该过得还不错吧?”

和安公主一听这话,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随后吐了口血沫道:“没能杀得了你这狗东西,是老天爷不长眼,现如今既然被你抓了,要杀要剐给我个痛快也就是了,姑奶奶保证绝不皱一下眉头!”

冯烈闻言,冷笑出声道:“想要杀你还不容易,只是朕听说此事幕后还有主谋,你还有同党,不把主谋和同党揪出来,朕岂能心安?所以说,你放心吧,朕可以保证你暂时还死不了。”

和安公主听罢这番话,语气依旧很是硬气的道:“这件事的主谋就是我自己,我也没有什么同党,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别婆婆妈妈的没一点儿男人的血性!”

冯烈见状,却是不怒反笑。

看着眼前的这位前梁公主,他缓缓站起身道:“杀你只是早晚的事,你也不用急在一时,不过,有两件事朕比较感兴趣,不知和安公主能否为朕解解惑?”

和安公主一听这话,虽然不愿意搭理,但从她的眼神之中还是看出了一丝异样的神情。

很显然,她的心中定然是潜藏了不少秘密的。

而这些秘密,或许便是她害怕别人知道的软肋。

冯烈见此情形,面带微笑的道:“公主殿下既然这么想要杀朕,那么,定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过,据朕所知,你的母妃曾经是前朝的贵妃娘娘,只是后来因为某种原因选择了出家为尼,如今,她似乎正在京城东郊的通觉庵带发静修,过几日朕打算去向她求教一番佛法,不知公主殿下以为如何?”

和安公主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毒是我下的,你去为难我的母妃算什么本事,你有什么冲我来就是了!”

冯烈闻言,呵呵一笑道:“你已经是个必死之人了,朕冲不冲你又有什么意义,倒是你的母妃应该不知道她女儿如此的有勇有谋吧,此事无论如何也得让她知道才行,那样她也好为你这个女儿自豪啊!”

和安公主听罢这番话,依旧想说什么,但却被冯烈给打断了。

“还有件事,不知道公主怎么看?我听说公主殿下的下面,还有两个弟弟,朕曾经答应过你父亲季阮,要留他们一条性命,可是,万一他们是这件事的同谋,那么朕也就包庇不了他们了。“

和安公主一听这话,咬牙切齿的道:“你好卑鄙,你不是人,你连畜生都不如!”

冯烈闻言,不怒反笑的道:“朕再卑鄙,那也比不上公主殿下万分之一,竟然想到那么下作的法子,将毒药涂抹在自己的胸脯上,朕是不是人这个公主殿下应该感受过,毕竟,几天前咱们可是几乎什么都干过了,不过,你说的这最后一点倒是有些道理,畜生要是见了公主殿下,定然也会让你欲仙欲死的,朕那一次是被你下了药,但这件事朕可以给你补回来。所以,公主殿下就别埋怨朕了。”

这位前梁的公主听罢这番话,顿时是气得七窍生烟。

此刻的她,呼吸急促,坚挺高耸的胸脯不断起伏。

很显然,如今的她已经无法左右接下来事情的发展方向。

冯烈看了看眼前的和安公主,冷哼一声离开了当场。

在他看来,如今这个女人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自己想怎么拿捏便怎么拿捏。

唯一的问题在于,自己打算什么时候杀她而已。

半个时辰之后,冯烈回到寝宫,他一眼便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六宫都太监夏守忠。

“奴才夏守忠给皇上请安,奴才罪不容恕,罪该万死,请皇上治罪!”

冯烈见状,冷哼一声道:“自己去领五十大板吧,若是还能留口气,就继续回来伺候,但我看你这身板儿,怕是纵然能保住性命也是浪费粮食。”

夏守忠听了这话,脸色刷白之下当即便接过话茬道:“陛下纵是要奴才的命,奴才也毫无怨言,只是陛下龙体欠安的这些日子,奴才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查了个七七八八,恳请陛下容奴才禀明内情再治奴才的罪不迟。”

冯烈闻言,未置可否,只是默默的坐到了龙榻边上。

夏守忠见此情形,赶忙上前为他脱靴。

“皇上,您慢点儿,奴才扶您躺下。”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
开启瀑布流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