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生生的一个人在方庆丰眼皮子底下变成了一头猪,这看上去难免有些匪夷所思了。
这是障眼法还是真正意义上的把人给转化了?
方庆丰有些惊疑,他按兵不动,想看看店小二接下来想干什么。
“嘿,真是一头肥美的猪。”小二舔了舔嘴唇,将那头半人高的猪给按在地上。
猪眼中还闪着类人的神色,那是哀求与绝望,它已经认命了。
只见小二抓起一把柴刀,一下子剁了下去。
“嗤!”
鲜血飞溅,猪的脑袋一下子就掉了下来,鲜血像是泉水般涌了出来,将充满污秽的地给染红。
方庆丰皱眉,对方这是把人变成了猪,然后进行宰杀?再贩卖给客人?
羊毛出在羊身上,没想到现在客人吃的东西也差不多是自己身上的肉。
他感到一阵恶寒,如果没跟进来,方庆丰最多以为这小二给他菜里面下些东西,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即将吃的菜本身就有大问题。
随着猪头的掉落,那只猪再也没有了任何反应,静静的躺在那里,也没有变回人身。
随即,小二轻车熟路的将那只猪给解剖,剥皮抽筋脱骨,每一个部位都分离得干干净净,跟世面上的猪如出一辙。
笼子里剩下的人已经麻木了,他们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的结局,所有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小二边做菜边哼着小曲,嘴里念叨着:“吃吧,这一顿吃下肚里,就有新的畜牲进笼子了。”
可忽然,一阵阴风拂过。
小二后脑勺一凉,他那原本有些精明贪婪的眼神立马变得凶狠警惕起来,他抓起案板上的柴刀往后一挥。
“谁?!”
身后没有人,他砍空了,只是小二看着后厨门口的方向,瞪大了眼睛。
方庆丰默默站在那里,嘴上挂着一抹微笑。
“你这顿饭是做给我吃的?”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小二有些惊惧,他是个异人,按理来说,整个店都在自己的感知范围内,他之前也一直在留意外面。
方庆丰分明就坐在板凳上没有挪动过啊。
等等!
小二瞪大了眼睛,再次往外面的方向看去,他的炁感知到外面还有个方庆丰,那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谁?
只见方庆丰挥了挥手,外面的虚身消散。
“道上的?”小二的眼神阴沉了下来,此刻他怎能还不知道,自己踢到了铁板。
“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么?”方庆丰指了指笼子:“之前你把人变成了猪,我记得有这么一个咒术,是叫做‘造畜术’对吧?”
“呵呵,兄弟这般识货,想必也是道上有名的。”小二握了握柴刀,但脸上却露出善意的笑容。
“不值一提。”方庆丰摆了摆手。
而笼子里的人见到那个恶魔似的小二竟然露出了胆怯的神色,便立即意识到方庆丰似乎能够救下他们,随即纷纷都挣扎了起来,企图吸引方庆丰的注意。
小二脸色阴沉了下来,他怕方庆丰是一些名门正宗的弟子,下山除魔卫道。
“兄弟,之前是个误会,你也没啥损失,我先道个歉,十个大洋,这事你就当没看见如何?”小二低沉的说道。
“十个大洋,挺有钱的嘛。”方庆丰来了兴趣。
而笼子里的人却急了,挣扎得更加凶猛。
“聒噪!”小二一掌朝着笼子内拍去。
可方庆丰随即一掌拍出,小二的手掌直接被震开。
方庆丰眼神一凝:“对普通人下如此狠手?混哪条道的?”
“嘿嘿,在下全性之人,号称屠夫。”小二面色凝重,他的右手已经失去了知觉,对方的强大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这种人,他只能交好,无法与之作对。
“这位兄弟,或许我们之间有什么误……”
话没说完,只见方庆丰略微抬手,一柄炁棍瞬间出现在手中。
而后炁棍极速延伸,两米的距离眨眼间被拉近,棍端直勾勾朝着小二脑袋戳去。
小二话还没说完,脑袋便被洞穿了,他根本没有想到方庆丰的手段如此迅速。
“全性的人啊,杀起来就轻松多了。”方庆丰散去炁棍,看着小二的尸身倒在血泊中,眼中没有任何的负罪感。
对普通人下如此狠手,将他们作为畜牲摆布,方庆丰之前就猜到了多半跟全性有关。
“这家伙本身实力不强,全靠一手造畜术阴人,难怪刚才不敢跟我发生正面冲突。”方庆丰喃喃道。
“唔唔唔!”
下一刻,笼子那边传来急切的呼救声,剩下的两人不住的拿头砸笼子,希冀方庆丰能救下他们。
随即,方庆丰打出一道炁波,震碎绑住他们的绳索。
笼子里还活着的剩下了两男一女,得救后便立马从笼子里跑了出来。
“多谢恩公!”三人连忙朝着方庆丰跪下磕头,已是临表涕零。
“你们是谁,怎么被他绑的?”方庆丰随即问道。
男人浑身发着颤:“我们都来自最近的赤水镇,因为一些原因路过这里便想来这客栈歇歇,没想到却着了道。”
方庆丰点了点头,这几人都很年轻,未经世事,什么都不懂就敢出来混。
这客栈开在偏僻之地,一看就可能有问题,没有定点戒心,成了别人的口粮。
现在经过了血的教训,应该会长点记性。
而后,那两男一女便讲述了这店小二是怎么控制他们的。
他们四人结伴而行,在客栈歇脚,见到整个客栈只有一个人便有了底气,小二端上来的菜也验了没毒,却不曾想。
这小二掌握得一手造畜术,能将人变成畜牲,然后做成菜肴给客人吃,而吃了菜的人便会彻底受他控制,任他摆布。
三人说着那叫一个哀天嚎地,这死里逃生也让两人止不住的向方庆丰磕头,说日后一定要去赤水镇的林家,到时候他们再好好报答。
而后,两人便离开了,一点也不敢在这里多待。
方庆丰叹了口气,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等到天亮后便再次踏上了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