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精壮男人面对三个茅山道士的威胁,倒也不怵。
“其他老百姓敬你们三分,那是你这些牛鼻子有一副好口才,说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什么保平安、免灾祸。”男人猖狂笑了两声:“老子可不信!”
说完,他伸手打开王师兄的手,抱着还在嗷嗷大哭的孩子就往前走去。
王师兄眼神一凝,屈指一弹,一道无形的炁便射在男人的膝盖处。
“啊!”
男人吃痛,瞬间跪倒在地,年轻的道士眼疾手快,上前一步将被跑出的孩童给抱了回来。
“别怕啊。”年轻道士摸了摸孩童的脑袋,安抚道,嘴里念叨着静心咒。
那孩童很快就不哭了。
“你……你们!”男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见那孩童被夺了去,眼睛都鼓了起来。
王师兄来到孩童身旁,指着男人问:“他是你爸爸吗?”
孩童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他使劲的摇了摇头:“他是坏人,还打了我妈妈!”
王师兄以及其他两个道士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毫无疑问,这男人是个人贩子。
刚才那副惺惺作态让人恶心,那些路人完全被骗了,要不是他们三人碰巧路过,多管了闲事,这孩童的下场将会相当凄惨!
这个年代的人贩子数不胜数,在大街上,你只需要转个背的功夫,孩子可能就被人贩子给抱着跑了。
这种人一般还有同伙掩护,普通人想追查,基本上难如登天。
而拐来的孩童,要么培养成扒手,也就是在大街上四处偷东西,然后回馈给组织才能换得活下去的机会。
要么就是打断手脚,弄瞎双眼,隔了舌耳,去大街上卖惨要钱。
无论是哪一种,都会害了无数个家庭。
所以对待人贩子就不能像对待普通人一样,因为他们根本就不能算是人!
王师兄把孩童抱回给妇女,妇女当即磕头感恩:“谢谢!谢谢道长!”
说着,她一边流着泪一边拉着孩童朝着三个道士磕头:“快谢谢道长!要不是他们,你今天就没了!”
孩童浑身一颤,也边哭着边磕头感谢。
王师兄赶忙将两人扶起:“施主不必如此,除魔卫道,除暴安良是我等茅山弟子的职责。”
说完,三人齐刷刷转身,对着那人贩子走去。
人贩子眼神发狠,这时候他也缓了过来,从地上站起来的同时抽出腰间的刀。
“三个多管闲事的家伙,今天你们就把命给搭进来吧!”
王师兄皱了皱眉,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同时探出手掌,如同蟒蛇一般缠在人贩子的手臂上。
只听咔嚓一声。
那人贩子的手臂呈一种不规则的形状扭曲着,断了!
“哐当!”
刀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人贩子抱着断手跪在地上,冷汗直流。
紧接着,王师兄三拳两脚,又把人贩子的双腿给卸了。
这下,那人贩子彻底不能动弹,只是一味的趴在地上惨叫,
“刘师弟、赵师弟,先将这位施主跟他孩子送回去。”王师兄吩咐了一声:“至于这家伙,待会儿送他去巡捕房。”
“是!”两人同时允诺道,随后带着那妇女孩童往前走去。
人贩子在地上挣扎着,额头渗满了汗珠,他现在根本无法走路。
“巡捕房?”人贩子眼神发狠,阴恻恻一笑:“以为巡捕房就没我们的人了么?”
说着,他用自己唯一能动的那只手从腰间摸出一把手枪,对准了不远处的几人。
人贩子刚才一直在隐忍,就是为了这一刻,他在发现那王师兄是个练家子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示弱,后面也不反抗。
他就是要让对方掉以轻心,随后用这最后的手段绝杀对方!
“嘿嘿,给我死吧!”人贩子露出狠辣的笑容。
这些道士身手再好有什么用?肉身有子弹硬么?速度有子弹快么?
他甚至看到刚才卸了自己一手两腿的道士脑袋开花的场面。
没有犹豫,人贩子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巨响,在巷子里回荡,刺耳的声音让走远的几人纷纷扭头。
王师兄看着射在自己身旁墙壁上的弹孔,心头猛的一跳。
“枪?那人贩子有枪!”
只是当几人回头看时,却发现有一人已经踩在了那人贩子的头上。
正是方庆丰!
再看那人贩子,头已经瘪了下去,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活不了了。
方庆丰一直在暗中观察,这三个道士如果能摆平的话那他也就不用出手了。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事,人贩子身上有枪,而这三个道士好像是不杀人,只是想把这人贩子交给巡捕房。
可当方庆丰听到人贩子亲口说巡捕房也有他们的人时,他最后便也没留手,一出手便是杀招。
“你们两个先送他们回去。”王师兄吩咐了一声,便朝着方庆丰走去。
剩下的两个师弟自然也知道王师兄要做什么,各有各的职责,遵守就好。
“贫道茅山王煊,不知阁下姓名?”王煊拱了拱手,从刚才那手段便能看出,方庆丰不是凡人。
八九不离十是跟他们一样,同为异人。
“碧霄堂,方庆丰。”
王煊一愣,他怎么觉得这个名字好像是在哪里听过。
不过眼下不是纠结这事的时候。
“刚才多谢施主相救。”王煊再次鞠躬,而后看了一眼已经断气的人贩子,轻皱眉头:“可施主下手是否太重了?”
“重么?”方庆丰轻描淡写一句:“我只是随着我内心来的而已,他该死,不是么?”
还没等王煊说话,方庆丰再次补充道:“我知道,你们道长不太主张以暴制暴,将就一个冤冤相报何时了,可这人身负不知道多少人的性命,多少家庭毁于他手!”
“你能替那些人做主放他一命么?那巡捕房也有他们的人,抓回去不到两天就放出来了,到时候依然为祸百姓,而你们,则是帮凶。”
一系列话直接将王煊质问得哑口无言,他从未见过口才如此犀利的人。
他想找机会反驳,但无论怎么想怎么说,最终都是自己理亏。
而后,王煊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人该死!
他一个道士,竟然跟一位初见的陌生人论道,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