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庆丰住在客房里,桌上放着一些朴素的菜。
吃饱喝足后,他便上了床。
之前,店老板便表示最近酒楼经常发生命案,能有胆子继续住的,多是些贪图便宜的人。
也是,这里住一晚花费的钱比其他酒楼要便宜五倍,一些人想着这酒楼也不是天天死人,兴许死了其他人自己应该就会平安无事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这酒楼竟然还留有十几个客人。
而方庆丰只是单纯懒得再找其他的住所,便在这里将就一晚。
当然,他也想看看自己能否遇到那个未知的杀人犯。
“白天那老板说死的人多是成双成对的,还有一家子的。”方庆丰琢磨着:“说明这杀人犯是有倾向的。”
他揣摩了一下,初步断定对方应该是个心理变态。
而又在茅山附近,那么八九不离十,就是白鸮梁挺。
“呵,这厮胆子挺大,竟然在茅山眼皮子底下犯事。”方庆丰摇了摇头。
这也不怪茅山,门下弟子人手本来就少,每天还要巡视这座城镇,那梁挺有些躲避的话,是根本抓不住的。
这也就不怪全性那么多妖人,在正道都得以诛之,却还有那么一大批恶人能够逍遥自在。
是正道门派不出力么?
否!
是全性妖人太过狡猾,用心去藏的话,凭这个时代,去找人无非是大海捞针。
就在方庆丰想到这里时,忽然隔壁砰的一声传来闷响,似是有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
他瞬间睁开眼睛,仔细的聆听隔壁的动静。
如果没记错的话,隔壁住的是一对夫妻。
紧接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传了过来,但不到一秒就戛然而止。
“出事了!”方庆丰随即动身,连忙从窗户翻了出去,纵身一跃便来到了隔壁的窗户前。
此时他双手扣紧在窗户边上,整个人就吊在酒楼外。
方庆丰略微使劲,探了半个脑袋在窗户旁。
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人有些难以言喻。
只见一个男人倒在地上,四肢都以一种诡异的角度翻折,他的嘴里满是鲜血,一小节人体组织躺在他旁边。
很显然,他的舌头被割掉了。
男人嘴里不断吐着血沫,剧烈的疼痛使得他快昏死过去。
而下一刻,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影来到他面前,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往男人的伤口处洒了一点粉末。
“嘿嘿,这玩意儿能让你暂时感觉不到痛楚。”那人朝着男人嘿嘿一笑,眼中满是笑意,似乎很期待男人的反应。
只见这人身材高大,穿着一件白色粗麻布衣,禿着脑袋,样貌丑陋无比。
白鸮梁挺!
方庆丰一眼便认出来此人,虽说心里早有预料,但现在亲眼见到,心头还是猛的一跳。
这家伙,虽说是全性妖人,无恶不作,但却是一个实打实的天才。
他怀抱机关与符箓两门,成就大宗师,并且跟一些小门小派里的宗师不一样。
梁挺这家伙对标的可是玄门正宗里的宗师!
“嘿嘿嘿……”梁挺看着男人痴笑着,他那强劲有力的手臂还抱着一位衣衫褴褛的女人。
是那男人的妻子。
女人浑身颤抖着,眼泪不断顺着脸颊流下,她已经被吓傻了,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刚才那几秒,宛如人生里最大的噩梦。
女人本来跟自己的丈夫即将入睡,可拉床帘时却猛的发现一个陌生男人就站在他们的床边盯着。
那眼神,像是一个大街上的乞丐忽然见到地上有一只没主人的烤鸡,贪婪并且带有渴望。
男人起身刚想呵斥,只是一瞬间,他的四肢就已经被打断。
还没来得及嚎叫,舌头也不翼而飞。
那一刹那,女人脑子瞬间就懵了,随后她便察觉,他们两人是遇上传说中的那个杀人犯了。
这世道便是如此,在自己没有亲自经历这场灾难时,要么觉得是假的,要么就觉得此事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可如今,这一切却发生了。
女人想要求饶,但梁挺伸出舌头在女人脸上舔来舔去,眼泪的咸味似乎刺激到了梁挺。
可他却露出一丝失望的眼神:“不够!还不够!”
说完,他一把撕开了女人的衣服,猖狂的笑了起来。
地上的男人瞪着眼睛死盯着梁挺。
“对对对!就是这个!”梁挺跟男人对视一眼,脸上泛起一抹莫名的潮红。
他喜欢有人这样看着自己,情绪越强烈越好。
但男人眼中还带有恐惧,这似乎让他有些感到无聊。
梁挺自觉他此生的快感从灭了师门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达到那种顶峰的感觉了。
他想要重获那种感觉,这似乎成了梁挺的人生目标。
从那以后,他便在普通人身上找乐子。
男人硬气没有一分钟便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梁挺皱眉,他还没爽到呢。
“这些普通人真是废物。”梁挺叹了口气,两根黑色粗壮的绳索竟然从他身体内伸了出来,直勾勾朝着地上的男人戳去。
可下一刻,一道劲力从暗处袭来,竟然将那机关绳给弹飞了。
梁挺猛的一转头便看到了站在窗户旁的方庆丰。
“嚯,还有老鼠啊。”梁挺露出残忍的笑容,她将女人给随后抛开,朝着方庆丰上前一步,二话不说便展开了攻击。
五六根机关绳从他体内迅速伸展出来,朝着方庆丰进行猛烈的攻击。
每一根机关绳的灵敏程度都好比人体的手臂一般,无论是力道还是速度,都岂非一般异人能够抵挡。
方庆丰脸色一凝,不敢托大,迅速炁运周天,在自己周身展开一层护体罡炁。
“砰!砰!砰!”
狭小的房间内,两人不断交手,爆发出的动静越来越大。
可这并没有引来其他房间的客人,此时其他人正蜷缩在被子里不断发抖呢。
他们内心惊惧,这酒楼真的有问题!
见自己的攻击竟然没能瞬杀方庆丰,梁挺也是皱眉,他往后退了几步,跟方庆丰拉开距离。
“嘿嘿,倒有些本事,是茅山上的牛鼻子?”他露出残忍的笑容:“这样老子虐起来才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