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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李文忠三番五次把朱元璋惹毛,李家哪会混到这地步?

现在他这个曹国公府独苗出门,谁还正眼瞧他?

以前人人喊他小公爷,现在估计连店小二都懒得招呼!

而全家的苦,都是他这亲爹给作出来的!

如今老爹天天泡在酒坛里,还拿他撒气,就算是块泥巴捏的人,也得攒点脾气吧!

李文忠听着儿子抱怨,心里直冒冷气。

这傻儿子哪知道老爹的套路?

现在皇帝疑心越来越重,亲外甥也怕被卸磨杀驴!

他故意惹皇帝生气丢官罢职,把曹国公府搞成门可罗雀的冷宫,这叫装孙子保平安!

哪像这傻儿子,天天上蹿下跳掺和夺嫡!

他自己找死就算了,还要拉着全家一起跳坑?!

哎……

反正这破家业早晚是他的,爱咋折腾咋折腾吧。

李文忠心灰意冷地挥挥手,叹气说。

“随你作吧,大不了给咱家招个灭门之灾,咱府里本来就没几个人,你娘又走得早,到时候死也就咱们父子和你那几个姨娘。”

“赶紧找你那些酸文人朋友搞阴谋去吧,老子接着喝酒快活,管他天下兴亡呢……”

说完,抄起酒壶就往嘴里倒,那股子猛劲儿倒真有几分武侠片里大侠的派头。

都说虎父无犬子,可这基因突变谁能防得住?

李文忠一辈子人精,不也养出个连猪狗都不如的崽儿?

把亲爹喷了一顿后,李景隆心情爽到飞起,就跟憋久了突然放开似的,整个人都通透了。

见老爹被喷得没话说,他跟打了胜仗的将军似的,昂首挺胸的走出后花园。

曹国公府别院里,一桌好酒菜早备好了,方孝孺、齐泰、解缙、黄子澄这几个跟李景隆走得近的读书人正等着呢!

李景隆一进门就拱手道歉。

“各位兄长,小弟来晚了,别见怪啊!”

齐泰他们赶紧起身回礼,客套几句后入了席。

喝了几杯酒,李景隆先开口。

“今早我派在江宁县的探子回报,沈老头敲了鸣冤鼓,把松江府的案子全说了。”

爱显摆的解缙立马拍手。

“好事啊!这事正按咱们计划走,只要把动静闹大,准能把陈安卷进来。”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直夸李景隆谋划得好。

“正是!只需将这桩案子闹得沸反盈天,还怕那厮不落入彀中?”

“此计全赖小公爷运筹帷幄,若非您从中谋划,哪能将那厮牵扯进来?当真是神机妙算!”

“正是此理,足见小公爷智谋过人!”

被吹捧得飘飘然的李景隆突然问。

“要是那小子不上当,或者临阵退缩咋办?”

黄子澄胸有成竹地说。

“他跑不了!”

“我早摸透他脾气,看着狠其实心软,沈老头把案子一说,他肯定同情那毒妇。”

“咱们再鼓动大臣上书,要求把毒妇千刀万剐,他肯定忍不住跳出来。”

“就算他不跳,咱们就在江宁县造谣,骂他胆小鬼、假青天,就他那年轻气盛的性子,能忍?”

“只要他敢替毒妇说话,咱们就把矛头对准他,让他身败名裂!”

解缙抢着说。

“等他名声臭了,他提的改革就全成祸国殃民的歪招,商税改革自然也就黄了。”

齐泰也乐呵。

“到时候就天下太平咯!”

李景隆兴奋地举杯。

“那咱们就干一杯,祝咱们旗开得胜!”

……

江宁县县衙这边,陈安难得下午歇了会儿。

朱标待了一两个时辰就走了,朱元璋和马皇后则留了下来。

晚饭后,朱元璋端着茶壶在院子里遛弯,见陈安坐着,就问。

“下午跟你兄长嘀咕啥呢?你兄长老实,别教他坏事啊!”

陈安翻了个白眼。

“我能说啥坏事!”

他知道办报纸这事得朱元璋点头,下午跟朱标提的时候,朱标担心民间报纸乱发消息惹麻烦,陈安解释了一个多小时,朱标才说考虑考虑。

现在朱元璋问起,陈安故意卖关子。

“说了您也不懂,反正您肯定不同意。”

朱元璋一听就火了,抄起茶壶就要砸,陈安眼疾手快躲到马皇后身后。

马皇后嗔怪朱元璋。

“多大个人了,跟孩子计较啥?”

朱元璋气呼呼的。

“他都二十岁行过冠礼了,还不懂尊卑!真是气煞我也!”

马皇后拍了拍陈安的手背。

“你也别气你黄伯伯了,有事好好说嘛。”

陈安嬉皮笑脸道。

“男人至死是少年嘛。”

坐回朱元璋身边后,他先打预防针。

“我说可以,但得约法三章,不然您又得发脾气。”

朱元璋硬邦邦地说。

“爱说不说。”

陈安作势要走,被马皇后拦住,只好坐下说。

“我下午跟黄兄商量,想办份民间邸报。”

朱元璋皱眉。

“办报纸干嘛?”

陈安直白道。

“骂人啊!”

“眼下士林看我跟肉中刺似的,前些日子又得罪了佛门那帮秃驴,这帮人要说别的本事没有,骂起人来可真是祖师爷级别的,那唾沫星子能把人淹死,舌头能把铁杵骂成针!”

“我寻思着要是哪天他们合伙往我身上泼脏水,怎么也得有个回嘴的地儿不是?总不能跟个闷葫芦似的硬挨着吧!”

朱元璋吹着胡子斜他一眼。

“你也知道你名声臭?不过你说的倒是实话,那些个酸儒和秃……呸呸呸!”

朱元璋突然拍着大腿改口。

“什么秃驴不秃驴的,出家人叫和尚!你个臭小子嘴巴咋这么损?信不信咱拿鞋底子抽你?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货!”

老爷子越说越气,手指头差点戳到陈安鼻梁上。

陈安这才猛地回过神来。

这老爷子年轻时可不只是要过饭,还在庙里出过家呢!

在他跟前把和尚叫成秃驴,这不就跟指着他鼻子骂街一个道理吗?

于是他赶紧赔笑。

“您说得对,是和尚,是和尚。”

“但我还是闹不明白,你名声不好想跟人吵架,关邸报啥事?”

朱元璋追问。

陈安解释道。

“我要搞的这报纸跟朝廷发的官报不一样!”

“我不光要登点朝廷允许公开的八卦,还得塞点诗词歌赋、小说段子进去,将来卖给老百姓当消遣。”

“您瞅那些读书人骂架多鸡贼,挥笔写篇酸文,再在文人圈疯狂传播,我这小透明在文坛连根毛线关系都没有,被骂了只能跟个闷葫芦似的蹲墙角挨喷。”

“要是谁揍我一拳,我就算拼老命也得踹回去,可挨骂就惨了,连对方躲哪个旮旯骂的都不知道,上哪儿找嘴仗对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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