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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一听老爹要去揍人,赶紧打圆场。

“爹,娘还在江宁县呢,有她护着您咋动手?”

“再说咱不是说好今天处理政事吗?过些天四弟就到应天府了,他想统兵征漠北的事还等您定夺呢!”

“要不,今天先放过陈安?改日我陪您去,保证替您好好教训他!”

这话总算让朱元璋消了点气。

毕竟妹子护犊子,他这皇帝也没辙。

“哼,今天就便宜那混小子了!下次再敢胡说八道,看咱不撕了他的嘴!”

朱元璋冷哼一声,瞥了眼还跪着的毛骧。

“赶紧起来,谁让你跪了?”

毛骧跟装了弹簧似的蹦了起来,弓着身子乖得像只鹌鹑。

“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朱元璋突然发问。

毛骧赶紧汇报。

“臣前阵子去了浙省,按陛下和娘娘的吩咐没惊动那对夫妻,从旁人口中打听到,他们二十年前在苏州经商,回浙省老家时抱着不满月的陈县令。”

“后来我们去苏州查,发现他们二十年前流过产,没过多久就突然有了陈县令……”

“所以卑职断定陈县令不是他们亲生的,只是暂时没查到领养渠道。”

朱元璋愣住了。

还记得他第一次被陈安怼的时候,按自个儿的暴脾气,早该发飙了,可是却莫名其妙的忍了下来……

难不成真是天意?

这话不光惊了朱元璋,连朱标都坐不住了。

难道陈安真的是我失散的亲弟弟?

怪不得第一次见就觉得亲切,原来是血缘的奇妙感应!

“爹,陈安难道真是二十年前我那遗落的亲弟弟?”

朱标激动得声音都抖了。

朱元璋定了定神。

“先别急,这事得查清楚。”

他看向毛骧,沉声道。

“加派人手,一个月内给咱查个水落石出!记住别惊扰百姓,敢泄露半个字,仔细你的脑袋!”

毛骧吓得汗流浃背。

“臣遵命!若有泄露,提头来见!”

朱标又叮嘱。

“这事暂时别让皇后知道。”

“遵命!”

待毛骧退下,朱元璋这才看向朱标问道。

“要是这小子真是你亲弟弟,该怎么处置?”

“当然是认祖归宗啊!”

朱标脱口而出。

“皇家血脉岂能流落在外?”

“唉!”

朱元璋叹了口气。

“可他这一身才华,认祖归宗了不就浪费了?”

朱标这才明白老爹的顾虑。

要是陈安成了亲王,哪还能入朝为官施展抱负?

……

“啧啧,这陈县令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拿当今圣上举例。”

侍卫咋舌感叹。

李文忠也是一脸的复杂。

“他这话虽然说得在理,可戳破了皇帝的神圣光环啊!”

“以前大家都知道改朝换代少不了阴谋诡计,可谁也不会当众说破,不就是为了让百姓听话吗?”

“现在陈安把窗户纸捅破了,以后怕是得麻烦不断!”

他转念一想,又接着道。

“但要是他真的是失散的皇子,那这点事又算啥呢?”

“就算是谋逆,皇爷估计也能睁只眼闭只眼。”

正说着,两人看到街角停着辆带有曹国公府标识的马车。

“是小公爷吗?他来江宁县干嘛?”

侍卫好奇问道。

李文忠冷笑一声。

“你以为那些监生真是吃饱了撑的?要没人在背后撑腰,他们敢来招惹陈安这活阎王?”

“您是说……背后主使是小公爷?”

侍卫又问。

“他哪有那本事,不过是被人当枪使罢了,你看这街上这么多马车,偏偏只有曹国公府的出现,这不就是想挑起他和陈安的矛盾吗?真是好手段啊!”

侍卫急了。

“那我去提醒小公爷?”

“随他去吧。”

李文忠摆了摆手,四十来岁的人,背影萧索得像个七旬老头。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曹国公府迟早是他的,现在败和以后败,有啥区别?”

另一边马车里,李景隆听完仆人汇报,气得一拳砸在车辕上。

“陈安太狡猾了,居然让他糊弄过去了!气死我了!”

原本他计划得好好的。

等文官御史们联名弹劾,陈安肯定会上书辩护,到时候在朝堂上就能轻松碾死他。

谁知道陈安搞出个《江宁日报》,把沈知夏案细节全捅给了百姓。

现在百姓都同情沈知夏,反把他们当奸佞小人,官声都毁了!

解缙咬牙切齿。

“他这言论,简直就是大不敬!咱们把他的话记下来,让御史弹劾,我就不信圣上还能纵容他!”

方孝孺却泼了盆冷水。

“几个月前他在秦淮河畔念反诗,圣上都没动他,就凭这几句话能有用吗?”

“那难道就这么算了?”

解缙不甘心。

“当然不是!”

方孝孺神秘一笑。

“陈安这次可是犯了众怒,他否定先贤之言、三纲五常、礼法教化,这可是得罪了全天下的读书人!”

“咱们只需把他的话传出去,自然有人替咱们收拾他,咱们坐收渔翁之利就行。”

马车内的众人先是一愣,随即都露出了坏笑。

这招借刀杀人,高,实在是高!

……

陈安这一嗓子可捅了马蜂窝。

他把三纲五常的漏洞扒得底朝天,相当于在读书人饭碗里砸了颗炸弹。

要知道,儒家能当统治阶级,全靠这套理论撑着门面呢!

断人仕途如杀人父母,这下全天下的儒生都得把他当眼中钉。

可当事人陈安还跟没事人似的,看着监生们灰头土脸跑路,心里正偷着乐呢!

“小样,哥上辈子可是网上舌战群儒的键盘侠,跟你们几个小年轻辩论,还不是洒洒水?”

他大手一挥,放了这群人,压根没追究擅敲鸣冤鼓的罪,哼着小曲回了后堂。

刚坐下,姚广孝就跟火烧屁股似的冲了进来。

“我的大人哦!您今天公堂上那番话可太虎了!这要是传出去,全天下读书人都得跟您玩命,您以后还咋在官场混啊?”

“您明知道会得罪人,为啥还非要说?!”

陈安往太师椅上一瘫,指了指旁边的座位。

“早跟你说我不想当官,现在把人都得罪光了,你总该信了吧?”

姚广孝翻了个大白眼,满脸写着我信你个鬼。

见他不信,陈安只好交底。

“我说的话半真半假,要是我计划成了,得罪读书人也没啥;要是败了,反正官场本来也没我的地儿。”

“啥计划?快跟我说说!”

姚广孝耳朵都竖起来了,生怕漏了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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