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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江听得眼睛都直了,满脑子盘旋的都是“这真的可能吗?”。

他跟着陈安这么长时间,虽然摸不透这位年轻的大人到底有多少能耐,就连陈安会不会武功都不确定,但他心里清楚,只要陈安正经说能做到的事,就没有办不成的。

江浦县如今的繁荣景象,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唯独这番话,他实在没办法相信。

一个七品芝麻官,能把钦差耍得团团转?

更何况,那些人可是连陈安都夸赞过有本事、想要招揽过来的人!

要是他们真的是钦差,受了这么大的屈辱,怎么可能还愿意听人摆布呢?

虽说陈安在江浦县说一不二,连外地来的商人和那些有把柄落在他手里的贪官,都不敢违逆他的意思,但在钦差眼里,他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官罢了!

汪江越想越觉得这事不现实,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你不信?”

陈安挑了挑眉,语气十分笃定。

“行,那我就再给你上一课!”

“你好好看着,要是他们真的是钦差,我先把他们得罪到骨子里,最后还得让他们笑着来感谢我!”

此刻,陈安浑身都透着一股“一切尽在我掌握”的自信。

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运筹帷幄的气场,让汪江忽然觉得无比真切。

可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位二十多岁的大人,既没打过仗,也没展露过武功,怎么会养成这种成竹在胸的气势呢?

但他可以确定,每次陈安用这种语气说话,最后都能说到做到。

不管是修建马路赚钱,还是实现官民双赢的局面,陈安不仅能提前完成目标,最终的效果还远比当初承诺要好得多。

想到这里,汪江顿时羞愧不已。

自己怎么能怀疑大人呢?

大人说能做到,就一定能做到!

而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着看奇迹发生,好好当好大人的助手,再虚心向大人学习!

“下官知错了!”

汪江连忙认错。

“下官不该生出如此极端的想法,更不该怀疑大人说的话!”

陈安见他是真心悔改,悬着的一颗心才算彻底放了下来。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语气依旧严肃。

“知道错了就好,以后这种危险的念头,想都别想。”

“不过,敢于提出质疑是件好事,只有能提出质疑,才能真正获得成长。”

他话锋一转,又补了一句。

“回去写篇千字悔过书,明早我检查。”

“别拿书本上的大道理来糊弄我!”

汪江看着陈安深邃且带着几分警告的眼神,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连忙躬身行礼。

“是,下官这就回去写!”

说完,他便逃也似的跑开了。

望着汪江离去的背影,陈安忽然觉得他和汪江之间的关系,有点像朱元璋和朱标。

亲近的时候不用过分讲究尊卑礼数,可要是真的惹得上级动了怒,下属也得乖乖服软。

紧接着,陈安又开始琢磨起那群人的身份。

他们到底是北元的探子,还是朝廷的钦差?

这时,他突然想起牢房里那些人没说完的话。

‘要把这一套方法,弄到我们工……’

这话说到工字就停住了。

“他们是想把这方法弄到朝廷的工部?还是自家的工坊?”

陈安根据北元探子、朝廷钦差、富商这三个身份,推测了一番。

要知道,明朝的很多制度都继承了元朝,不管是大明王朝,还是退到北方的北元,工部下面都设有官办工坊,兵部下面也有兵器制造局。

就算元朝退居北方变成了北元,把首都迁到了和林,这些机构建制也没有丢弃。

和林经过几代人的经营,畜牧业、商业、手工业都有一定的基础。

要是北元真的学走了自己的方法,说不定还真能提升他们的军事装备水平。

这么看来,不管是北元探子、朝廷钦差,还是想要偷师学艺的富商,都有可能说出那样的话。

近些年,想要来偷师的富商可不少,但没一个成功的,最后都成了他的经销商。

陈安摇了摇头,仅凭那句话根本没法分辨那群人的身份,想要知道真相,还得靠自己的劳改观察法。

“计划不变,但得加大劳改的难度!”

陈安打定了主意,他盼着那些人是钦差,那就先按照对待钦差的特殊待遇来,先往死里得罪他们再说!

这时,两个负责伺候他泡澡的丫鬟过来了。

“大人,您还要泡澡吗?”

“泡。”

月光下,陈安跟着两位身姿窈窕的丫鬟,朝他那间奢华的私人澡堂走去。

这两位丫鬟身着轻薄纱衣,行走间裙摆轻轻摇曳,模样瞧着格外赏心悦目。

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后,陈安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不管牢房里那群人是北元探子还是朝廷钦差,陈安都已想好应对之策。

而正因为存在北元探子这个隐患,陈安丝毫不敢放松。

至于如何探查?

很简单。

直接给他们增加劳改任务量就是了!

等他们扛不住了,自然会说出实话。

要是这群人是钦差,肯定比北元探子招供得快。

毕竟探子招供了大概率小命难保,而钦差招供了就能立刻脱离苦海。

不过这只是钦差自己的想法,陈安心里早有别的盘算。

真要是钦差,苦头只会多不会少!

身体上的罪或许能少受些,但心理上的折磨,保准让他们记一辈子。

他要让朝廷的人知道,他陈安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第二天一大清早,阳光从又高又窄的通风窗钻了进来,正好落在朱元璋和马皇后的脸上。

就在这时,一阵唢呐声突然猛地响起。

这是专门给劳改犯当起床号的调子,听得两人耳朵嗡嗡作响,心里直发慌。

没办法,唢呐这乐器太过特别,即便吹奏再欢快的节奏,也总让人觉得像是要“上路”一般。

朱元璋坐在床头,脸拉得老长,活像一张马脸。

“这陈安!说他像个人吧,连劳改犯的饭都不克扣,倒也还算实在;可拿唢呐叫人起床,这事办得也太缺德了!”

马皇后伸了个懒腰,笑着拍了拍他。

“大清早的别气鼓鼓的,你别总想着唢呐是送人死的,它还能送新人入洞房呢!要说用唢呐送洞房,你不是最有经验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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