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到之处”四个字，就像魔音贯耳，在江枫空白的脑海里反复回荡。
他感觉自己很囧，像是考试作弊被监考老师当场抓住，老师还笑眯眯地对你说“同学，你的小抄很有创意”一样，整个人都亚麻呆住了。
奥特之父看着江枫一秒石化的样子，眼中那抹淡淡的笑意加深了一些。
他并没有继续施压，而是缓步走到大厅一侧，那里摆放着几张由纯净的光能量凝聚而成的座椅。
“过来坐吧，孩子。”奥特之父率先坐下，姿态随意，“我们随便聊聊。”
江枫感觉自己像个提线木偶，同手同脚地挪过去，蹑手蹑脚地在那张光椅上坐下半个屁股。他怕坐实了，一会直接瘫倒在这椅子上了。
“不必如此紧张。”奥特之父的声音温和，“光之国对待朋友，尤其是立下大功的朋友，向来是心怀感激的。”
朋友？立功？这开场白太标准了。
江枫稍微松了口气，但悬着的心依然没放下。
“肯……肯长老，”江枫努力回忆雷凹教的尊称，声音还有点发紧，“我只是做了任何一位光之国公民都会做的事情。”
——才怪！我只是怕死，才莫名其妙燃尽了一把！
奥特之父点头，不置可否，转而问道：“佐菲告诉我，你对于意志、情感与力量之间的联系，有着非常独特的见解。甚至在绝境中，引导奥特兄弟们，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能和我这个老家伙，分享一下你的想法吗？”
来了！最大的问题来了！
江枫很慌。这问题看似平常，实则凶险！
说多了容易露馅，说浅了显得没水平。
他赶紧调动起全部功力，就像前世网上冲浪编小作文的那样，根据看过的所有奥特曼大结局，开始组织“狼人发言”。
“这个，我目光短浅地认为，”江枫斟酌着用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有深度，听起来像是在阐述深思熟虑的理论，“奥特曼的力量，来源于等离子火花塔的光芒，其根源的动力在于所守护的誓言。因此，这股力量如何运用、能发挥到什么程度，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战士的内心。”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奥特之父的反应，对方只是平静地听着，看不出反应。
“当信念足够坚定，当想要守护某样东西的愿望强烈到极致时，往往能引动更深层次的情感共鸣，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超越原有的能力上限。”江枫开始往玄乎的方向扯，“这或许可以解释，为什么有些战士能在关键时刻，爆发出远远超越平时的力量。这是‘心’的力量对‘光’的增幅。”
奥特之父静静地听着。
“很有趣的观点。”奥特之父终于开口，“那么，你最后用来击溃‘虚无’的那股力量，也是这种心之光的体现吗？”
图穷匕见！终极问题还是来了！
江枫懵了。他该怎么解释那股他自己都搞不懂的、颜色像金汁一样的能量？
“我、我也不太清楚。”江枫决定继续贯彻“坦白从宽，但只坦白一部分”的策略，表情更加无辜，甚至带着点后怕，“当时情况太紧急了，我只觉得胸口一股力量不受控制地要冲出来，脑子里就一个念头：不能让那东西伤害大家！然后，它就自己发出去了。那股力量……感觉既陌生、又熟悉！”
陌生好理解，头一次嘛。
至于熟悉，是因为那股力量爆发时，他有种奇异的归属感。
奥特之父注视着江枫。大厅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等离子火花塔传来的嗡鸣声。
奥特之父缓缓说道：“宇宙浩瀚，存在着许多我们尚未理解的力量和生命形式。有些力量，或许本就源于生命最原始的情感与意志，只是表现形式不同。”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江枫：“你的身上、我们所有奥的身上，或许都承载着这样一种……未被研究掌握的可能性。”
可能性？大佬您这话说得太有水平了，到底是啥可能性您给个准话啊！江枫内心疯狂吐槽，表面只能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样，连连点头。
“不必过于担忧这股力量。”奥特之父的语气愈发温和，“力量本身并无正邪，关键在于使用它的心。你用它拯救了同伴，守护了生命，这便足够了。科学局那边，佐菲已经处理好了，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听到这话，江枫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大半。
至少，被切片研究的风险暂时解除了！
“至于你的课程和研究，”奥特之父继续说道，“光之国鼓励创新与探索。你的理论虽然迥异于传统，但或许能为我们打开一扇新的窗户。继续下去吧，孩子，我很期待你能带来怎样的收获。”
收获？别是收割我就行！江枫心里嘀咕，嘴上赶紧表态：“谢谢肯长老的信任！我一定尽力而为，为光之国的事业贡献、贡献我微薄的力量！”
奥特之父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又询问了一些江枫在学院的生活情况，态度就像一个关心晚辈的普通长辈，让江枫渐渐放松了下来。
谈话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但江枫感觉像是参加了一场持续数小时的高强度面试。
终于，奥特之父表示谈话可以结束，江枫几乎逃也似的地站起身，行礼告辞。
走出议会大厅，再次乘坐光梯下降时，江枫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靠着冰冷的轿厢壁，很是抽象地大口喘着气。
“怎么样，教授？奥特之父和您谈了些什么？”门一开，早已等候在外的雷凹立刻迎了上来，关切地问道。
一副hentai样喘着气的江枫一秒恢复。
看着雷凹充满求知欲的眼神，他长长地舒了口气，用一种劫后余生的语气说道：
“没什么……就是进行了一些理论方面的探讨！”
他现在可以确定两件事：
第一，奥特之父肯定看出他有问题了，但看起来并不打算深究，反而有种……乐见其成的态度？
第二，他在光之国的“教授”生涯，应该是要长期化、正规化了。想摸鱼？门都没有！
看来，学习计划必须立刻提上日程了，不仅要补身体和能量控制，恐怕还得想办法，真正搞清楚自己这具身体到底藏了些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