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对着那张设计精美、泛着高科技冷光的研讨会邀请函，长长地叹了口气。
宇宙科学技术局，简称科技局。
那帮家伙啊...他们可是光之国最顶级的学霸，个个都是究极的细节怪、顶级数据分析狂魔。
在他们面前瞎忽悠，难度系数比在奥特之父面前装蒜，可要难上太多了。
“异常能量现象？”江枫捏着下巴，眉头拧成了麻花，“这玩意儿听起来就不像我能瞎编的范畴啊……万一他们拿出几十G的频谱图、各种数据让我分析，我难道要说‘此能量与我无缘’吗？”
他第一反应是找借口推掉。
比如声称自己正在研究的关键阶段无法中断，或者干脆装病。
但转念一想，科技局可不是赛文21那种直来直去的战士。佐菲和奥特之父虽然暂时保着他，但要是被科技局盯上，天天来“学术交流”，那日子也没法过了。
“去！必须得去！”江枫一拍桌子，下了决心，“必须得做足准备！”
他的准备，自然不是去啃那些天书般的能量学著作，而是开始了他的传统艺能——信息检索。
这次，他搜索的关键词是：“光之国历史上无法解释的能量事件”、“偏门的能量理论”、“已知宇宙异常能量清单”……企图从中找到一些能套用的“套话”。
就在他对着光屏抓耳挠腮时，雷凹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教授！听说您收到了科技局的研讨会邀请？太厉害了！”雷凹的眼睛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这可是顶尖学术圈的认可！”
江枫有气无力地指了指光屏上密密麻麻的资料：“正在备课……感觉有点无从下手。”
雷凹凑过来看了看，恍然大悟：“教授，您是在做宏观背景研究吧！避免被现有的理论框架束缚思维，对吧？我明白了！真正的创新往往源于跳出既有理论束缚的思考！”
江枫：“……对，你说的很对。”
怎么让他看到这个了！孩子，你真是我的最佳捧哏啊。
“教授，或许您可以试着换一个角度？”雷凹认真地建议，“科技局擅长数据分析，他们缺乏对能量‘意志侧’的理解。您要不从能量本身的‘倾向性’、‘目的性’的意志侧入手？比如，这种异常的能量，是否在‘寻找’什么？或者它本身是否具备某种原始的‘意识’？”
江枫一愣。哎？这小子有点东西啊！
这角度够清奇，而且非常符合他“意志流大师”的人设！把能量拟人化，这操作空间可就大了！
“有道理！”江枫立刻来了精神，“能量并非死物，其有规律的波动，或许正是某种内在意志的体现！雷凹，你的思路很有启发性！”
雷凹受到表扬，激动得脸都红了：“能帮到教授就好！”
研讨会当日。
科技局的会议室充满了极简的未来感，巨大的环形桌旁坐着十几位蓝色和银色为主的奥特曼，个个眼神锐利，透着学术精英的严谨。
江枫坐在客座发言席上，感觉自己像是误入狼群的小白羊。
主持会议的是科技局的一位资深院士，名叫希卡钝，他开门见山，调出了一组复杂的数据流和星图。
“枫教授，感谢您莅临。我们在沉寂星域，监测到一种周期性出现的能量波动，其特征无法匹配任何已知星体活动、文明造物或宇宙现象。极其特殊的它……就像是超脱在常规物理法则之外。”希卡钝的声音古井无波。
三维星图上，一个暗淡的区域中，一道诡异的、不断变换色彩的波纹状能量带，正在缓缓蠕动。
“我们初步排除了它是生命体的可能性，但它又实在是……难以言喻。”另一位研究员补充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江枫身上，等待他这位“意志理论专家”的高见。
江枫深吸一口气，回忆着和雷凹讨论的思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笃定：
“诸位同僚提供的数据非常详尽，令人印象深刻。”他先礼貌性地捧了一句，接着话锋一转，“然而，当我们习惯于用‘是什么’和‘如何运作的’来解析能量时，会忽略了一个更根本的问题——它为什么而存在？它想‘表达’什么？”
会议室里安静了一下，几位研究员交换着眼神，应该是觉得这个开场白过分的……非主流。
江枫继续发挥：“诸位请看这道能量的形态，它不稳定，如同呼吸般起伏、变幻。这不像是一种无意识的自然现象。”
“不是无意识？”希卡钝院士挑起眉毛，“教授的意思是，这种能量具备意识？”
“不能一概而论，”江枫赶紧澄清，继续装高手“就像一种更原始的、物理性质的、生物本能的‘倾向性’。就像水往低处流，光向暗处照，这种能量，会不会也在遵循某种我们尚未认知的、更深层次的‘意志法则’。例如，它可能是在寻找某种能够共鸣的物质，或者在标记某种坐标，甚至是试图自我复制？”
他巧妙地将话题引向了“可能性”的哲学层面，避开了具体的技术分析。
毕竟，这是学术会议，作为客座嘉宾，就是要大胆假设提供思路嘛！至于小心求证，那就拜托在座的各位大佬咯~
一位年轻的研究员忍不住反驳：“教授，我认可您的理论是很有趣的。但这里是宇宙科学技术局，科学不仅要有假设，还需要实证。我们如何验证这种‘倾向性’呢？”
“好嘛，球又踢给我了！”江枫表面依旧稳如老狗。
他早就料到会有实证环节，幸好提前和雷凹讨论过对策。
“验证？当然不能靠传统仪器。“江枫微微一笑，“就像用温度计测量爱情，用尺子丈量思想，注定是徒劳。“
他故意停顿，看着那位年轻研究员露出困惑的表情。
“既然假设对方有生命体一般的意志，那就用生命体的方式，我建议采用反应实验法。“江枫调出星图，在能量脉冲区域画了个圈，“派遣一艘科考船，搭载最简单的光能共振器。用最纯粹的光之能量，像朋友打招呼般轻轻问候它。“
希卡钝院士若有所思：“只打招呼，然后观察反应？“
“正是！“江枫一拍桌子，“如果它真有某种'倾向性’，就会有所回应。就像黑暗中有人对你闪光，你本能会眨眼一样简单！“
会议室响起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