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一处隐蔽的天然石窟中又静养了几日等到状态完全恢复才外出。
反正现在也不着急了,先把状态养好了,防止再遇到什么危险。
数日之后
四人踩着【神行符】行驶在一片沼泽之上。
“应该就是在这附近了。”沐清涟看了看四周说道。
刘清羽看了看四周后说道:“在下愚钝,这附近似乎没有什么奇特的波动。”
沐清涟解释道,“这是自然的。天地万物生于五行,以此为基础的【五行封天阵】,其高明之处就在于能调和乃至隔绝一定范围内的五行灵气流转,形成一片独立的绝灵区域,内部气息不易外泄。我们感觉不到奇特波动,恰恰说明大阵的遮蔽效果仍在起作用。”
刘清羽恍然,随即问道:“原来如此,受教了。那咱们该如何进入?强行破阵绝非我等练气修士所能为。”
沐清涟沉吟片刻,道:“硬闯确实不可能。但此阵如今已非完璧,三处阵眼已毁,仅余两处勉力支撑。五行失衡,其内部必然存在灵力流转不畅或冲突的薄弱节点。这种节点,就像是一件破损瓷器上的裂纹,虽然整体结构未塌,但已有隙可乘。”
陈凡也明白她话中的意思,眼下这阵法就像是一根平衡木,只有几个支点在支撑。
若是他们能找到这些支点的话或许能破坏法阵仅剩的平衡,从而进入其中。
这种破坏也只是暂时的,想要让大阵完全破坏是不可能的。
阵修在设计阵法的时候肯定是会想到平衡,留足了冗余,就算是阵法部分崩溃,阵法也会自动调账继续维持平衡。
也就是眼下五个节点中三个节点崩溃,加上时间久远,这才有一点可能让其短暂失效。
随后沐清涟看向陈凡说道:“阵修的阵纹和符修的符文有异曲同工之妙,只能看你能不能推算出节点的大概范围了”
陈凡沉思片刻后说道:“五行缺水、木、土,独余金、火,金火之势,刚猛躁烈,缺乏柔缓之力调和。其冲突最烈之处,很可能就在残留的金、火两处阵眼灵力场交汇的边缘地带,按照符纹来说,这些地方结构最不稳定。”
“原来如此,这样的话,各位跟我来。”
沐清涟带着众人向着一个方向飞去。
三日之后,众人来到了一处山脉之中。
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林如今有一大片变得蔫了吧唧。
“看来没找错,应该就是因为金火相冲的原因导致这里的树林变了样子,大家四处找找吧。”
四人缓缓的落地散开,各自施展手段搜寻。
约莫一炷香后,沐清涟忽然在一处不起眼的的山壁前停下脚步,洞口隐隐有热浪涌出。
“在这里!”沐清涟传音道。
三人迅速汇聚过来。洞口幽深,向下倾斜,深处隐约可见暗红色的光芒闪烁,传来沉闷的轰鸣声,仿佛有地下熔岩在流淌。
刘清羽皱眉道,“好浓烈的火煞之气,看这样子应该是刚刚涌上来的火焰,估计也是受到阵法影响。”
“嗯,进去看看,小心戒备。”
众人踏入洞口,陈岚拿出照明符箓。
洞穴向下延伸极深,越往里走,温度越高,空气灼热,岩壁都被烘烤得发烫。
最终他们抵达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溶洞中央,是一片翻滚的暗红色岩浆湖,炽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岩浆湖周围的地面上以及洞顶垂下的石笋上,凝结着无数闪烁着寒光的结晶,如同利剑般丛生。
金火两种极端能量在此地激烈冲突,让众人感觉十分不适。
陈凡一挥手,【飞剑符】将头顶的结晶斩下。
“嗯,金灵气很浓郁,倒是个炼器的好材料。”武红缨说道。
如此灵气冲突产生的材料相当难得,众人顺带将四周的结晶收了起来。
“果然是一处金火灵气交汇冲突的节点,阵法纹路必然隐藏在此地紊乱的灵气之下。”
沐清涟转向众人神色凝重道:“诸位,做好准备,我要开始了,此法会短时间内抽空附近灵气,可能会引起剧烈反应。”
陈凡三人点头,各自运转功法护住周身。
只见沐清涟双手结出一个法印,口中念念有词,周身月华光芒大盛。
这正是她凝练【月石】的秘法雏形,此刻被她用来制造一个短暂的灵气真空区域,和【破禁珠】的原理是一样的。
嗡!
以她为中心,周围的火煞之气、金锐之气如同被无形之力拉扯,疯狂地向她双手间汇聚,形成一个光球。
而光球之外的大片区域,灵气浓度骤降,近乎真空。
就在这灵气被极度抽离的刹那,四周浮现奇特的灵纹。
嗤嗤嗤!
溶洞的岩壁、地面、乃至岩浆湖表面显现出无数道复杂玄奥的阵纹。
这些阵纹由金红两色光芒勾勒,彼此交织构成一个庞大而残缺的阵法结构,正是不完整的【五行封天阵】在此处的节点显化。
随着灵气变得稀薄,空间中浮现一面近乎透明的障壁,那些阵纹便是刻在这障壁之上。
“法阵障壁已经显露出来了,就是现在,攻击那些阵纹节点。”
沐清涟急喝,她维持这种状态极其吃力,脸色迅速苍白。
“动手。”
陈凡早已准备多时,【天罡雷符】化作数道电蛇,直劈节点。
刘清羽和武红缨也施展功法神通攻击阵法。
轰!轰!轰!轰!
四人的攻击几乎同时落在显现的阵纹上。
本就因灵气真空而变得脆弱的阵纹,遭到集中攻击,顿时不稳定了起来,金红光芒剧烈闪烁、明灭,随后如同崩断的琴弦般,寸寸碎消散!
岩浆湖对面的一处岩壁上,一道可容一人通过的不稳定裂缝骤然出现。
“裂缝开了,走。”
沐清涟见此这才解除了秘术,四人毫不迟疑化作流光,依次迅速射入裂缝之中,
就在最后一人进入后,裂缝剧烈扭曲,迅速弥合消失,溶洞内重归灼热与死寂,只有岩浆依旧翻滚,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