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到王老师的认可，张校长有些惊喜，启航杯竞赛不论怎样，都要有人参加。
市教育厅已经催过他好几次了，强调上面对这次比赛高度重视，必须拿出成绩。
但他也有自己的难处。
虽说是省重点高中的副校长，可这里面的学生，哪个身后没有背景强大的家长。
前些天聊过好几个学生，怕耽误其他学科复习，报名意愿不大。
现在林凡自荐，正解他的困难。
“这么吧，王老师，你最近不是一直在找“启航杯”的学生吗？你要觉得林同学可以，辛苦一下，这两天出份题，周日让林凡来学校笔试一下，如何？”
“当然当然，但‘启航杯’报名时间就是下周，这位同学好像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这个不用担心，只要是人才，我们南江中学都敞开欢迎。”
王老师疑惑看了眼张校长，明明是眼前的数学天才可遇不可求。
如果他能参加“启航杯”获得好的名次，学校能够提升顶尖高校升学率，老师们也能拿更多的奖金。
可张校长的话好像是学校还一定接受，这难道就是领导说话艺术？
林凡听到笔试，心想还整这出，还是不太信任我的能力啊，不过自己的目的是到苏晚晴身边，无所谓了。
“我没问题，毕竟南江中学是省重点，是要认真考察好每一个学生。”
林凡顿了顿继续道：“不过，如果通过笔试，我也有几个要求，还请老师考虑。”
一般市县的学生能转校到省重点高中，都会感谢学校给的机会，眼前的少年还要提条件，张校长有些意外。
“你说说看。”
“第一我想转到到高三（2）班，班级排名压力会小一些；第二是白天我会按时上课，晚上自习我可以自行安排，学校不干涉，以便提高学习效率。”
林凡适时提了自己的条件，他定要去苏晚晴的班级，这时候不争取，以后怕是更没机会了。
“要求不难办，如果笔试通过下周就办借读手续，我会和他们的校长联系好。”
“只是借读？”
魏主任顺着张校长意思道：“林同学，能从普通的桐城一中到南江中学借读已经很不错了，学籍转移还是很困难的，不要得寸进尺呐。”
张校长笑呵呵道：“先过来借读，后面的事慢慢来嘛。”
林凡看着眼前的魏主任和张校长，果然成年人的世界全是算计。
转学籍对有权有势有钱的人就不会困难，只是对他这个桐城一中的学生困难。
“启航杯”有成绩了可以名正言顺转学籍，没成绩了也可以甩锅给这个普通高中来的学生。
不过这次竞赛林凡志在必得，到时候学籍转不转就不由他们定了。
“明白，那就这样。”
......
林凡和魏主任出了办公室，王老师被张校长留了下来。
“王老师啊，别说我没给你找人，这个学生不错吧，周日考察要仔细一些。”
“好的，可参赛还需要一个人，1班陈哲、汪宇伦和2班的苏晚晴这三人数学成绩都很不错，张校长如何决定？”
这三人是王老师权衡了成绩、家长和个人意愿多方面挑选出的人，可名单给到张校长确迟迟没有下文。
“他们几个成绩稳定，参加竞赛虽然有助于数学成绩的提高，可毕竟要占用大量时间，影响其他学科的复习，学生和家长都不太乐意参加。”张校长说出了实情。
“但这次竞赛省里有文件的，各高校也都很支持。”
“上面的想法是想通过比赛提升全省学生的能力，可实际上学生考虑的是自己的能不能考上好的大学。”
“所以你计划让桐城一中的这个孩子来参赛，即使没取得好成绩也没关系，还能让他背锅？”
王老师低着头，手中的纸被捏成了一团。
王老师是不会理解，上面ZC文件虽是白纸黑字，可到了执行层面，要考虑的因素就要多了。
张校长的算盘，成绩稳定的学生不愿意参加竞赛，数学不好的学生，参加竞赛成绩太差又怕损害省重点高中的名誉。
正好林凡来了，给他个名额，有好成绩了算学校功劳，没成绩了直接让他返校。
“大家都相互理解，林同学能来到这里借读对他也是不错的机会。”
张校长招了招手，示意王老师可以走了。
“明白了。”
王老师默默走出了张校长办公室，叹息摇了摇头，“校领导这样的参赛态度，哪年能取得好成绩？”
......
林凡从南江返回桐城，已经是傍晚了。
他来到了老妈的服装店前，熟悉又平静的感觉。
白雪莲身穿紫裙，头戴粉色大发夹干净利落，脸上光滑皱纹还没显现，身材匀称，正在桌前整理账单。
“妈！”
“你怎么回来了？”白雪莲手指停在半空，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想你啊，就回来了。”
林凡张开了双臂，就要上前拥抱老妈，白雪莲摆了摆手，她是很传统保守的人，自从儿子长大上了初中，再没像小时候牙牙学语时主动拥抱过她，况且店里还有一个服务员。
林凡上步略弯下腰将头靠在了妈妈的肩膀，着实让白雪莲意外又惊喜。
白雪莲嘴上不说，可心里乐开了花。
“好了，好了，哪学的这些？”
“自学的，这是好习惯，能增进母子感情，以后每次回家我都要抱下老妈。”
“不闲丢人？你从哪里搞来这一身，没见你穿过。”
“你看帅不帅！”
白雪莲还是第一次见儿子打扮自己，每次过年过节总是她催促着儿子换新衣，很多衣裳太小到了不得不换地步，不然林凡一件衣服可以穿三年五年不带换的。
“是挺帅的，花不少钱吧，你爸是不是又乱给你钱了。”
“一会回家告你，这可是我自己想办法弄来的。”
林凡已想好了和父母摊牌，有些事情对于孩子是大事，对于父母就算不上事情了。
“你能想啥办法，不是你爸给的就是你姥爷，就他俩瞎惯着你。”
“回家给你说嘛，我想吃红烧排骨了，要多瘦肉。”
“行，管你吃饱，我去买肉。”
白雪莲从包里掏出一长串钥匙，叮嘱着递给了儿子，“你和刘姐把地拖一下，灯关好，门锁好。”
“知道了，都会检查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