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一行人便在兴欣网吧门口集合,打车前往机场。
许博远的航班时间最早,在机场大厅,他与众人简单道别后,便率先通过安检,登上了回家的班机。
送别许博远,李安澈、叶修、苏沐橙、叶秋、唐柔以及陈果也很快办理好了登机手续。
候机室内,气氛轻松愉快,想到即将到来的团圆年,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伴随着空乘人员甜美的广播,飞机冲上云霄,向着B市飞去。
几个小时后,飞机平稳地降落在B市国际机场。取了行李,一行人随着人流来到机场地下停车场。刚走出到达口,眼前的一幕便让陈果微微咋舌。
只见不远处,三辆线条流畅、气质沉稳的豪华轿车静静地并排停放着。几乎是同一时间,三辆车的驾驶室车门打开,三位衣着得体、气质不凡的中年人走了下来。
李家那位精神矍铄、穿着传统中式褂子的老管家福伯率先笑着开口,声音洪亮:“哟,老陈,小柳,挺巧啊,咱们这算是同时到了?”
唐家这边,一位戴着金丝眼镜、身着干练职业套装的中年女性——唐书森的得力秘书柳姨,也微笑着回应:“是啊福伯,没想到这几个孩子居然能凑到一块儿回来。更没想到,叶家大少爷今年也肯回家了,”她说着,目光温和地看向叶修和他身边略显紧张的苏沐橙,“听我们家小柔说,还带回来了位大少奶奶?真是大喜事。”
叶家一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严谨西装的老管家陈叔,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接口道:“柳秘书说得是。不知不觉,大少爷离家已经这么久了。这次能回来,听说多亏了李家少爷在一旁周旋劝导。”他说着,向李安澈投去感激的一瞥。
三位在各家服务多年的老人寒暄了几句,便看到李安澈一行人拖着行李走了过来。
李安澈看到三位长辈,立刻上前一步,礼貌地问候:“福伯,柳姨,陈叔,辛苦你们特意来接我们了。”
叶修也朝着陈叔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叶秋则笑着和三位管家都打了声招呼。唐柔走到柳姨身边,轻声叫了句“柳姨”。苏沐橙和陈果也连忙跟着问好。
三位管家都笑着回应,目光尤其在叶修和苏沐橙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带着善意的打量和祝福。
李安澈看着身边因为来到陌生环境而有些下意识靠近叶修、眼神里带着一丝新奇和忐忑的苏沐橙,忍不住笑着打趣道:“怎么样?沐橙姐,这马上就要到‘婆婆’家了,心情如何?是不是该有点‘丑媳妇见公婆’的紧张感了?”
苏沐橙被他说得脸颊瞬间飞上两朵红云,嗔怪地瞪了李安澈一眼,手下意识攥紧了叶修的衣袖,小声道:“我……我是不是真的应该要紧张一下啊?”
陈果见状也是搂住苏沐橙的肩膀安慰道:“沐沐,别听小澈瞎起哄!叶修爸妈人一定都很好的,不用担心。”
随后她转而看向众人,“那我们现在是……先各自回家,安顿一下,然后约明天大年初一再互相串门拜年吗?”
李安澈点了点头:“嗯,先各回各家吧。一年到头难得团聚,今天大年三十,肯定都得在家吃年夜饭。明天我们再约时间出来聚,或者直接家里串门也行。”
众人对此都没有异议。于是,在机场停车场,大家互相道别,约定明天再联系,便分别跟着各家的管家,坐上了回家的车。
李安澈家虽然在市中心拥有一套大平层,但他的父母,尤其是母亲,却更喜欢住在西四环外一个闹中取静的四合院里。用他母亲的话说,这里环境清幽,绿化好,住了十几年,左邻右舍都熟了,有烟火气,比冷冰冰的市中心大平层舒服多了。
车子平稳地驶入小区,停在四合院前。李安澈下了车,对驾驶座的福伯道了声谢:“福伯,辛苦您了,新年快乐!”
“少爷客气了,新年快乐!快进去吧,先生和太太等着呢。”福伯笑着回应,随后便将车开往车库。
李安澈深吸了一口熟悉的、带着寒冬清冽和淡淡梅花香的空气,推开家门。
玄关处暖黄的灯光洒下,客厅里,李父正坐在那张厚重的实木沙发上,戴着老花镜,手里拿着一份财经报纸。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从眼镜上方看向李安澈,语气听起来严肃,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哼,在外面玩够了?还知道今天是年三十,舍得回来了?”
李安澈换好拖鞋,笑嘻嘻地走过去:“哪能忘啊爸!大年三十要是不回家,您还不得让舅舅带着他那队兵,直接去H市把我揪回来,再扔进部队里训上一个月啊?”
这时,系着围裙的李母也从厨房里探出身来,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手里还拿着锅铲:“回来了就好!快去洗手,准备一下,马上就能吃年夜饭了。坐了这么久的飞机,饿了吧?”
“好嘞妈!这就去!”李安澈应了一声,将行李放在一旁,熟门熟路地走向洗手间。
不一会儿,丰盛的年夜饭便摆满了餐桌。红烧肉油亮诱人,清蒸鱼鲜香扑鼻,还有各色精致的家常小炒和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都是李安澈从小吃到大的味道。
“哇!不愧是母亲大人!这手艺,米其林三星大厨都比不上!”李安澈看着满桌佳肴,由衷地夸赞道。
他拿起面前早已倒好的饮料杯,郑重地站起身,面向父母,脸上带着认真的神色:“爸,妈,我敬您们一杯!祝您们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李母笑着端起酒杯,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来,儿子,妈妈也敬你,平安回来就好。”
李父也站起身,端起酒杯,看着比自己已经高出不少的儿子,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明显的柔和,他轻轻与李安澈碰杯,声音沉稳:“臭小子,又长大一岁了。以后……要学着更成熟稳重些,知道吗?”
清脆的碰杯声在温馨的餐厅里回荡,窗外,隐约传来了零星的鞭炮声,家的温暖与年的味道,在这一刻充盈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