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傻充愣。”蒋葛蒙的龙吟响彻天地，虽未明说，却满是嘲讽。
荒野之神嘴上求饶，蒋葛蒙吸收他信仰之力的速度，却丝毫没有减慢。
两尊天门巨神依旧立在两旁，巨手死死攥着荒野之神那半截躯体让他根本没有逃跑的可能。
“说真的，从你们众神决定入侵华夏蜀地，踏入这片金光的那一刻起，结局就已经注定了。”蒋葛蒙的龙吟清晰地传到荒野之神耳中。
“可恶！有种别用这种诡异力量吸我的神格，跟我堂堂正正打一场！”荒野之神怒吼着，满脸不甘。
蒋葛蒙忍不住觉得好笑。
他现在被困在雕塑里，能活动的只有眼睛和嘴巴。
怎么跟荒野之神，堂堂正正打一场？
这主神，还真是不讲廉耻。
而且，自己只用了嘴巴和他打一架，对方没打过竟然还不服气。
“回答我三个问题。”蒋葛蒙的龙吟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回答之后，你真的会放我走？”荒野之神立刻追问，“如果你不答应，我死也不会说！”
“我答应放你走。”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没得选。”蒋葛蒙的语气冰冷，“你只能相信我，相信你口中礼仪之邦的承诺。”
荒野之神咬了咬牙，终究还是妥协了：“行，你问吧。”
“第一，众神殿的神明是怎么来的？第二，黑雾是怎么产生的？第三，曾经华夏的神明，为什么会离开？”
蒋葛蒙一次性抛出三个问题，其中第一个问题，是他最关心的。
西方神明的躯体由信仰凝聚，这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第一个问题，关乎众神殿的秘密。”荒野之神的声音低了几分。
“意思是不能说？”蒋葛蒙的龙吟多了一丝不耐烦。
“你该知道，这种秘密一旦泄露，普通神明会立刻神躯崩解而死！”荒野之神急忙解释。
“可你不是普通神明，对吧？”蒋葛蒙直接戳破他的借口。
都到这份上了，荒野之神还想玩文字游戏？
蒋葛蒙很清楚，荒野之神能硬扛两尊天门巨神不落下风，若不是自己暗中吞噬他的神格，局势恐怕早已反转——这主神的身份，绝不可能普通。
“神龙大人，您说对了。”荒野之神知道瞒不下去，只能坦白，“我确实能告诉你这些隐秘。众神殿的神明，起源全在众神殿本身。只要有一批人虔诚信仰某位人，这个人只要获得众神殿的承认。等信仰者死后，灵魂会进入众神殿，获得属于自己的神格，成为新的神明。”
说完，荒野之神还主动引动自身与众神殿的联系，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蒋葛蒙了然地点了点头。
怪不得自己能轻松吸收西方神明的信仰之力，原来他们本就是因信仰而生。
“既然您满意，那我回答第二个问题。”荒野之神继续说道，“关于黑雾的产生，我们也不知道原因。”
“黑雾降临之初的情况，你也不知道？”蒋葛蒙引导着话题，不肯放过任何线索。
荒野之神脸上露出错愕：“真不知道！我确实没骗您，神龙大人。我就是在黑雾降临之初诞生的，可关于黑雾的起源，我一点记忆都没有，哪怕我诞生时，身为人类的记忆都清晰地留在脑海里。”
蒋葛蒙眯起龙眼，语气带着审视：“真的？”
“千真万确！”荒野之神急忙以神格起誓，“我愿以众神殿的名义启示，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第三个问题，我也不知道答案。”荒野之神的声音低了下去，“我诞生时的部分记忆没有恢复，所以不清楚华夏的神明去了哪里。”
“哦？”回答在蒋葛蒙的预料中，只是他的语气带着不满。
“等等！神龙大人，我可以告诉您另一个秘密！”荒野之神突然急切地说道，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说。”
“当华夏诞生第二位神明时，众神殿给我们下达了命令，全力遏制东方神明的复兴，以此延缓蓝星的灭亡！”荒野之神的声音带着难以启齿。
“为什么？”
“因为众神殿在我们这些神明诞生之前，就已经存在了！我们所有神明的行动，都要遵循众神殿提供的意志。”
听到这句话，蒋葛蒙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西方神明遏制东方神明，若只是死对头，倒还能理解。
可遏制东方神明复兴与延缓蓝星灭亡挂钩，这背后的信息量，实在太过庞大。
而且，延缓蓝星灭亡这一说辞也很有说法。也就是说，就算西方众神殿不插手介入华夏蜀地神明的事情，蓝星的灭亡也成必然？
可为什么东方神明复兴，会加速蓝星灭亡？
蜀地百姓称自己为神龙，西方神明却骂自己是不完整的伪神，自己只是空有神格，却无完整神躯。
可就算如此，自己困在雕塑里，也能在蜀地横着走，西方那些只要在蜀地金光范围内，就算完整神明也不堪一击。
西方的神明无异于太过于水货。
自己是不完整，可同样西方的众神殿也没见得完整。
那真正完整的神明，伟力该有多恐怖？
以蒋葛蒙自身的情况来看，伴随着他在奥创大陆实力的提升，如今神龙雕塑可以活动的部分也多了一些。从原先的眼睛，到现在能够活动的嘴巴都能够说明问题。
蒋葛蒙带入自身，倘若他能够完全控制神龙雕塑，那他算不算真正的神明？
最起码如今众神殿定义的神，明显不是自己心中认知中的神。
要知道，众神殿或许在黑雾降临前，甚至更早的时候就已存在。
或许整个蓝星，都没有一尊完整的神。
蜀地没有，西方众神殿的主神也没有。
西方神明行走于大地，却无一神明；华夏曾经神明千万，最终全部离开，只留下自己这尊神龙雕塑。
众神殿透露的信息，很可能是真正的西方神明留下的后手。
他们不想让蓝星出现完整的神，而这目的，大概率与黑雾有关。
想到这里，蒋葛蒙豁然开朗。
张武继承的后羿神格中，那句“不要挖掘，不要回应，不要注视”的警告，此刻终于串联起来。
恐怕蓝星一旦出现完整的神，就会引来某种恐怖存在的注意，甚至加速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