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冬和李秋雨一天的时间都在西城区这一块打转。
对于来京城次数不多的杨小冬来说，西城这边能去的地方还是不少。
……
下午。
将李秋雨送到了清大，杨小冬这才让王义驱车带着他回到了下榻的酒店。
在房间里，换上正装，杨小冬盯着镜子发了会儿呆。
镜子中的自己好像有了点细微的变化，如果不仔细看，或者对杨小冬不太熟悉的人，不经常接触可能发现不了。
然而杨小冬自己却感受到了，他面相好像变了一点。
不是容貌上的变化，而是气质上。
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杨小冬笑了笑，自己真是越来越帅气了！
……
出了房间。
小玉正在酒店大厅等着，见杨小冬下了楼，小玉起身道：“磨磨蹭蹭的，比女人还慢，快点吧，咱们请客得去早点，别让客人先到了，显得我们不重视。”
“不是七点么，还早着呢。”
“早什么啊，饭店距离这还有点距离，现在都六点了，总不能赶着点去吧。”
小玉絮叨了几句，接着忽然盯着杨小冬看了一会儿道：“我怎么感觉你有点不对劲？”
杨小冬挑眉道：“什么不对劲，变帅了？”
“不是……”
小玉晃了晃脑袋道：“反正就是感觉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你刚刚是不是化妆了？”
杨小冬一脸黑线，也没回她话，径直朝外走去。
小玉见状脸上不由露出些许笑意，也没再继续纠结杨小冬的变化，再说那只是她个人的一点感觉，再仔细一看，好像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
……
下了车，小玉边走边道：“今晚见的人叫卫衡，是本地人，所以我特意挑选了在莫斯科餐厅请客。”
“莫斯科餐厅是以前大院子弟经常来聚餐的地方，而卫衡，也是从小在大院中长大的。”
“你都不知道这里有多难订，大厅还好，莫斯科餐厅包间不多，总共才八个，还有几个被人长期包下了，光是为了这个包间，我就花费了不少人情，回头你得和陈茜提一嘴，要不然陈冰山还以为我没出力。”
杨小冬笑道：“行了，功劳我记着，回头补偿你。”
小玉翻白眼道：“我要你补偿我干嘛？得让陈冰山记住这个人情，你的人情你自己留着吧。”
杨小冬挑眉道：“怎么着，我的人情还比不上她？”
“跟你说你也不懂，反正跟你没关系，你少添乱。”小玉懒得跟他解释，敷衍了一句就不再理他。
杨小冬有些无语，果然是女人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出个头绪。
两人说着话，人已经到了餐厅。
提前一步赶来的藤月正在门口等着，见两人来了，连忙迎上前道：“杨总，小玉姐，包间已经安排好了，因为卫先生还没来，菜也没点，小玉姐，您看是先点菜还是等卫先生来了再点？”
小玉道：“等人来了再点吧，不差这么一会儿。”
藤月用眼神征询了一下杨小冬的意见，杨小冬摆手道：“听小玉的。”
卫衡是小玉找的关系，而且听小玉的口气，还是个大院子弟，这种人显然小玉比自己更了解他们的风格。
见杨小冬同意，藤月又道：“那我们是先去包间还是在这迎一迎？”
杨小冬回头看向小玉，小玉轻声道：“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咱们还是稍微等一会儿吧。”
杨小冬淡笑道：“不用顾忌我，难道我连这点面子都放不下？说起来，这事是我给你添麻烦了，他一个部门的小领导，能劳烦你这位千金亲自接待，给他涨脸了。”
小玉苦笑道：“地方的在京城不值钱。恐怕也就只有陈茜的父亲在他们眼中才算盘菜，至于其他人…呵呵。”
“扯蛋！”
杨小冬撇了撇嘴。
小玉见他一脸不信，笑了笑没再出声。
两人正各自想着心事，门口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提着公文包匆匆走了进来。
青年剃着小平头，显得很精神。
第一眼看过去，你就会觉得这个人很好打交道，如果交朋友，这种人也特别合适。
一见青年进门，小玉连忙朝杨小冬打了个眼色，接着便低声道：“来了，咱们迎迎。”
杨小冬愣了一下，他之前还一直以为对方是个中年，没想到居然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
听到小玉说话，杨小冬也没怠慢，跟着小玉一起走了过去。
……
卫衡显然是见过小玉的，见小玉迎了上来，连忙伸手上前道：“张小姐，太客气了，你看看，还让您破费，我早就说过了，随便找个路边摊也没问题，四九城的路边摊味道其实更好。”
这种客气话小玉自然不会当真，笑着和卫衡握了握手，小玉接着便介绍道：“卫哥，这位就是杨小冬杨总，新天地的董事长。”
卫衡一听，顿时肃然起敬道：“杨总，虽然是初次见面，可您的大名我可是早有耳闻。今天有缘相见，我得沾沾您的仙气。”
卫衡说话很客气，也没杨小冬想象中的桀骜不驯，花花轿子人抬人，卫衡给面子，杨小冬自然也不怠慢，和他一边握手一边笑道：“卫先生这话说的我无地自容了，在京城，我杨小冬算什么。 要说佩服，也是我佩服卫先生才对。在这个年纪能有卫先生这样的成就，不容易。”
卫衡顿时谦虚道：“杨总太高估我了，说句不怕您见笑的话，就我这种人，扔进四九城连个水花都不会溅起。我可是马上奔三的人了，也就这样了，呵呵。”
两人客套了几句，小玉充当中人，很快几人便没了刚开始的生疏。
聊了几句，杨小冬笑道：“卫先生，那咱们进包间聊？”
卫衡点头道：“行，好久没来这边了，一晃眼的工夫，和以前变化挺大。”
小玉接话笑道：“那待会你这位行家可得拿出点真本事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莫斯科餐厅的特色。”
卫衡顿时笑道：“没问题，张小姐待会可要给面子，别到时候说不好吃，那我可就下不来台了。”
“那也得看合不合我口味，你们男人和我们女人的喜好可不一样。”
“那是那是……”
几人说说笑笑间便进了包间，莫斯科餐厅的包间很大，重新装修后也很富丽堂皇。
卫衡一进包间便感慨道：“几年没来了，变化还是挺大的。”
杨小冬轻笑道：“地方变了没事，餐厅嘛，也就一个吃饭的地，味道对味就行。”
卫衡闻言仿佛有些不太赞同杨小冬的观念，不过还是笑道：“杨总说的对，饭店不就是为了吃饭的嘛。”
两人说着话，服务员已经拿着菜单走了过来。
杨小冬朝卫衡伸手示意了一下，卫衡也没接菜单，张口便道：“三份罐焖牛肉，两份红菜汤，再来一份奶油蘑菇汤，还要一份奶汁烤鱼……另外来瓶伏特加和一罐啤酒……”
卫衡说完朝服务员示意了一下，接着又对杨小冬两人笑道：“要是在别的地方，咱们得喝二锅头，不过既然来了老莫，那就得喝伏特加，不然没这种味道。”
杨小冬笑道：“我喝什么都行，卫先生自便。”
“哈哈，那待会咱们就多喝几杯，刚好明天我休息，今晚可以放松一点。”
几人聊了一会儿天，小玉这个中间人便开始将话题往正事上引。
卫衡既然来了，之前显然也是知道是为了什么，更是对新天地做过一番调查。
见小玉提起这个，卫衡正色道：“这件事其实说起来不麻烦，要是别的企业，哪怕规模没新天地这么大，我也敢给个明白话。可杨总，不是我卫衡拿捏，你这边还真有点麻烦。”
杨小冬不动声色道：“这话怎么说？”
卫衡轻轻摇头道：“按照新天地的规模和实力，说实话，发行二三十亿的债券，那轻轻松松，只要材料到位，我闭着眼睛都敢给你们通过了。可新天地这边有个硬伤，这事我只能说努力。我和杨总虽然不熟，可张小姐是雨姐的朋友，这事我也不跟你打马虎眼，情况如何，我会跟杨总详细说明的。”
杨小冬客气道：“那还请卫先生多多指点。”
“时间！”
卫衡开门见山道：“时间太短了！新天地成立至今不过三年，甚至三年还不到，真要算起来，也才两年多点。而发行债券，虽然没有这条规定和限制，可在处里，最起码的要求也是要提供三年的账务材料。而新天地2000年下半年才成立，而且当时还只是一家私人小企业，账目流水混乱不说，营收也不理想。当年不过几千万的营收，三年不到的时间，新天地想发行几十亿的债券，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虽然你们那边还没把报告打上来，可我们其实已经有所耳闻，杨总可不知道，因为你这事，最近不少人都在讨论，到底给不给通过。”
卫衡说完，又道：“这事我怀疑，最后很可能不经过我这，上面会直接插手。所以张小姐请我的时候，其实我是犹豫的，毕竟这事我不敢打包票，也不敢说一定就会经过我手。一旦不经过我手，到时候我也没办法插手改变上头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