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哈利和邓布利多坐在那条小船上,没过多久就来到湖心小岛,小岛原本跟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差不多大,被人为修整过,像一大块平坦的黑色石板,上面空荡荡的,只有发出那道绿光的光源。
但现在,这地方有大半个礼堂大小。
这里是预定的战场。
哈利朝空地中央突兀立着的石盆瞥了一眼,碧莹莹的,散发绿光,和第一次看时一模一样,只不过上次他是蹲在靠近出口的石柱上,脚下是一群抓挠石柱的阴尸,不过他十分确定邓布利多细致研究过石盆里的液体,因为邓布利多将石盆内的假挂坠盒拿走,亲手交还给小天狼星,所以才有小天狼星当众朗诵雷古勒斯留给伏地魔的纸条之事,葬礼后小天狼星将挂坠盒‘赏赐’给了家养小精灵克利切,自己留下了字条。
不知道那些液体有什么用,总不可能是毒药吧?哈利想到邓布利多办公室里冥想盆中的银白色液体……这时,邓布利多从长袍口袋里拿出魔杖。
“拿着,哈利。”
哈利略显诧异地接过来,他快速看了一眼杖身上一颗一颗的‘小骨朵’,认出这的确是邓布利多的魔杖,刚想张口询问,结果发现邓布利多又掏出一根魔杖,就像变戏法似的。
邓布利多朝哈利眨了眨眼睛。
“邓布利多教授,这是,这个——”
“这是给你的,还记得我告诉过你的吗?你和伏地魔的魔杖拥有相同凤凰的羽毛,无法敌对。”
“可是,”哈利急了,马上就要和伏地魔决战,邓布利多突然抛弃使用惯了的魔杖,肯定会出问题,“我用别的魔杖——罗恩的,赫敏的,或者您那根备用魔杖。”他没提霍奇,因为那三人里只有霍奇会幻影移形,虽然大概率用不上,但还需要他摧毁剩余那件魂器。
邓布利多笑了笑,举起胳膊望着那根魔杖,深邃的蓝眼睛浮现怀念之色。
“备用魔杖?不,这是我本来的魔杖。”
“本来魔杖?”哈利惊讶道,他低头看着手里的魔杖,“那么这支——”
“决斗赢回来的,”邓布利多轻声说:“还记得我和你提过,我曾无比相信一个男孩,但后来却分道扬镳?”
哈利心脏猛地一跳,他最近听了不少故事,其中这个印象最是深刻。
“格林德沃!老魔杖!”说完,哈利就要急急忙忙将老魔杖还回去,“邓布利多教授,这可是老魔杖,拿到它就能战无不胜——”哈利的声量变小了。
“看来你也想到了,哈利,”邓布利多说:“如果老魔杖真能让人战无不胜,我又是怎么得到它的?拿着它吧,哈利,它的确能增强巫师的力量,不然我只能毁掉它。”
这番话似乎起了作用,哈利手中的老魔杖微微颤动,他望向邓布利多,邓布利多朝他点了点头,于是哈利将自己的魔力注入老魔杖。
“这是——”哈利不可思议道,他感到一股强大的魔力在老魔杖和身体之间震荡,他突然有信心释放强力魔咒,像霍奇那样……他突然跃跃欲试。
“别被它的力量控制,哈利,老魔杖的能力是有限的。”邓布利多沉声说。
哈利瞬间冷静下来,是啊,连格林德沃都败了。
他感激地看向邓布利多,却发现邓布利多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目光投向远处,哈利立刻顺着邓布利多的视线看了过去,他眯起眼睛,隐隐约约看见一个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的身影。
是伏地魔,哈利握紧了老魔杖。
“邓布利多!果然是你!”伏地魔愤怒地吼道,声音像是被放大了千百倍,整个岩洞被震得隆隆巨响。
“汤姆,好久不见。”
邓布利多就这么平静地望着他。
哈利差点叫出声来,他怀疑自己看错了,因为伏地魔竟然飞了起来,漂浮在半空中,像一根无线的黑色风筝,飘飘荡荡,跨过漫长的湖泊,轻轻落在光滑的黑色石板上。
伏地魔瞥了一眼哈利,随即轻蔑一笑,转而望向邓布利多,这一看,他立刻怒气勃发,眼睛死死盯着邓布利多手上戴着的魂器戒指。在门口时,他就察觉到了魂器的位置,抱有一丝希望……
“老东西,你果然知道了。”他咬牙切齿道。
“你是说魂器,还是冈特家的秘密?”邓布利多举起戴着戒指的那只手臂问,“汤姆,我犯了错,从你第一次做错事时,我就应该及时纠正你,而非用魔法恫吓你,这起到了反作用。”
“别自大了,邓布利多,你以为你能控制我?”伏地魔一声冷喝,湖泊瞬间爆开,一条亮着荧光的小船摇摇晃晃,“老东西,把魂器还给我!不然你就死定了!”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汤姆,有太多比死亡更可怕的事。”
“没有什么比死亡更可怕,邓布利多!而我,已经超越了死亡!”伏地魔怒吼着,魔杖射出一道绿光,哈利感觉到了死亡,这时,邓布利多轻轻一挥魔杖,地面突然升起一根石柱,咒语将石柱炸得粉碎。
哈利慌忙躲避那些石块,紧接着他听见伏地魔扭曲的充满恶毒的声音,“邓布利多!”他抬头去看,发现碎裂的石柱中竟然突然喷出火焰,一只深红色的大鸟从火焰中现身,是福克斯,它发出高亢嘹亮的叫声,在它一只金光闪闪的爪子里,抓着某个黑色的东西,那是——
魂器?
凤凰突然浑身燃起鲜艳颜色的火焰,炙热的温度将冰冷的岩洞烤得灼热无比。
伏地魔突然发狂了,甩出一道道咒语——不是攻击邓布利多,而是天空中的那只凤凰——但都被邓布利多拦下了。几秒钟后,凤凰的爪子冒出滚滚黑烟,哈利仿佛听见一声惨叫,他知道,马沃罗·冈特戒指里的灵魂被消灭了。
这时,凤凰径直朝哈利飞来,从它爪子里掉下一个黑色的东西,哈利眼睛一亮,想到邓布利多的话,立刻从地上捡起戒指,戴在自己手上。他鼓起勇气,朝战场走去。
与此同时,几方等候已久的人手同时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