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霍奇从黑魔法防御术教室出来,发现哈利、罗恩和赫敏在门口等他,脸上带着揶揄的表情。
“祝法国签售顺利,洛哈特教授。”罗恩学着他的语气说。
“哦,得了吧。”霍奇拉着他们离开门口,“你们不知道他帮了多大的忙,我甘愿受到良心谴责……”他若有所思地说:“代价可能比想象中大。”
“除了口水还有什么?”罗恩问。
“你的脑子。”霍奇严肃地说。
罗恩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霍奇转移了话题,“你们找我有事?”
此话一出,罗恩和赫敏同时看向哈利。哈利有些迟疑,走廊里人来人往,于是霍奇换了一条路,朝着去年的临时俱乐部活动教室走去。
等人少了一些,哈利从口袋拿出一张照片。这是一张婚礼照片,站在中央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妇,新郎新娘手挽在一起,幸福地笑着,这一定是哈利的父母。在新郎旁边,站着一个十分英俊、满脸笑嘻嘻的男人,从服装上看,他应该是这场婚礼的伴郎。
霍奇明白了什么。
“你知道小天狼星·布莱克这个人吗?”哈利问。
他们走进活动室,关上门,霍奇正要说话,一个铁青色的矮小身影冷不丁扑过来,霍奇反应极快地避开,那东西“砰”地一声结结实实撞在哈利身上。是康沃尔郡小精灵。他们此前将小精灵临时安置在这儿,但它们应该被关在笼子里的。
刹那间,又有一只小精灵飞了过来,这种生物虽然没翅膀,但可以依靠自身的魔法天赋飞翔,速度还很快,他们前几天已经见识过了。
“盔甲护身!”霍奇喊道,与此同时,伴随一声低不可闻的“咔哒”声,一团黑雾从霍奇身上升腾,黑雾盘踞在他们头顶的天花板上,像漆黑的乌云,云层中探出一个可怕的火龙脑袋。
“嗷吼~”
小精灵吓得瑟瑟发抖,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罗恩和赫敏一脸敬畏地端详头顶的庞然大物,他们也听说过霍奇拥有某种神奇的技巧,能驾驭博格特、让它随心所欲地变形,甚至变出一头火龙来,但亲眼目睹还是第一次。
哈利则不然,他不是头回见到类似场景。当时,霍奇用博格特的这副姿态吓跑了禁林躲在阴影里窥探的生物。不过,也许是在室内施法,有天花板、桌柜、甚至是小精灵作为对照,黑云中的火龙脑袋带来的压迫感更强。
他们花了点儿时间将小精灵塞回笼子。
霍奇重新施了咒,还用魔法安抚住小精灵的情绪,做完这一切,赫敏将笼子锁上,她有些不解地检查一遍笼子上的魔法,疑惑道:“内部没遭到破坏,应该是从外面打开的——”
“是皮皮鬼。”霍奇笃定地说,“我对教室大门念了保护咒,如果有人破门而入,我会提前知道。我检查过,保护魔法完好无损,城堡里只有幽灵和皮皮鬼有这份儿能耐。”
“他找你履行约定?”哈利猜测道。
他知道霍奇和皮皮鬼签订契约的故事——在校期间,霍奇要满足皮皮鬼的要求,每个月打上一架。但真正神奇的是:由此延伸出霍奇可以随时召唤皮皮鬼的条款。后来,霍奇据此引导皮皮鬼去到藏着魔法石的房间,让他有机会用花瓶狠狠砸在伏地魔的脑袋——哈利对此佩服得五体投地。
“可能是。”霍奇回答,“哈利,你还没说关于照片的事呢。”
“噢,对。”哈利说完,沉默下来,这两天脑海中闪过的念头轮番登场,没人能理解他,罗恩和赫敏家庭幸福,想象不出父母不在身边的样子,他们所能想到的,也就是偶尔从他口中听到的住在德思礼家的生活片段。
如果把‘挖苦’作为主题写一本书,哈利完全不需要思考,只需要将德思礼一家平日里的语录抄录下来就够用了,可能还要大量删减。
哈利觉得不必让霍奇来当情绪垃圾桶。就像金妮说的,没必要纠结小天狼星·布莱克的所作所为,可能过个一两年,问题自然而然解决了。哈利把这番话当作是金妮在委婉告诉自己,小天狼星·布莱克活不了多久,等他死了,恩怨一了百了。
“是这样,”哈利临时编了个借口,说:“我打算练习决斗魔法,想问问……呃,能不能暂时借用一下小精灵?”他越说越流利,仿佛本来就是因为这个来的。“仅仅作为陪练,不会伤害它们,如果找到合适的地方安置它们,放回大自然,也完全没问题,只在这一段时间……”
罗恩和赫敏张大了嘴。
霍奇觉得有些稀奇。他可是知道,哈利和罗恩两个平日挺懒散的,难道去一趟阿兹卡班让两人的思想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但总的来说,霍奇乐见其成。
实际上,他从洛哈特那儿揽下活计,是想研究小精灵肉身飞行的秘密。
“好吧,我没意见,不过你的球队训练怎么办?”
面对这个问题,哈利咬了咬牙。
“我可以挤时间,距离第一场比赛还早。”
罗恩轻轻吹了声口哨,声音听起来像‘伍德’。哈利的表情立刻心虚起来。伍德是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队长,以魔鬼训练和不近人情著称。
赫敏在一旁说道:“我觉得金妮的话有道理,多掌握一些关于决斗的知识没坏处——”“金妮?罗恩的妹妹?”霍奇打断她道。“哦,是她,她对哈利十分关心。”赫敏说:“如果你们两个从阿兹卡班转了一圈仍然无动于衷,那未免太没心没肺了。哈利,那个女人不是说要亲手杀了你吗?”
“谁?”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罗恩说。
“一个疯女人,真奇怪摄魂怪似乎对她完全没影响。她见到哈利的第一眼就认出他了,一直叫嚣要完成黑魔头的遗愿,穆迪给了她一下狠的……她还不知道神秘人其实没死,还能附在别人身上呢。说真的,我倒是希望神秘人真能出现在她后脑勺上,这样就同时解决了两个麻烦。”
“可能性不大,”哈利说:“伏地魔亲口告诉我,被他附身的生物都活不长。”
几人心有戚戚,他们都想到了躺在圣芒戈医院的奇洛。对于奇洛的近况,霍奇要比三人知道得更多,奇洛外表上的伤势很容易处理,但灵魂出了问题,治疗师门就无能为力了。
霍奇突然睁大了眼睛。他意识到一件事:奇洛可能永远无法醒过来,但他毕竟还活着——
这很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