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在万圣节到来前,霍奇的魔法投影已经变得有模有样。走在外面,可能会被误认为他有个幽灵兄弟之类的。
霍奇也从拉文克劳的笔记中找到了当日侥幸施法成功的诀窍。
和心境有关。
在一篇描写魔法理论的论文中——霍奇认为是论文——拉文克劳写道,‘魔法本质可以被简单概括为巫师魔力和巫师想象意志的结合。或是为一个物体和生物增添属性;或是像变形术,将其变为完全不同的东西;或是单纯用饱含意志的魔力浸染物体……有一类魔法十分不同,想象与意志的作用被放到最大,关乎到对心灵、灵魂的影响。’
之后,她对这类魔法进行了细致的展现。
霍奇一路看下来,最后按照千年后的魔法体系和自己对其的理解,将施法要用到的心灵相关要素分成四种。第一种自然是再常见不过的咒语,像是漂浮咒、发光咒,咒语和手势主导整个咒语的学习,但在反复练习中,学习者也在潜移默化地对自己心灵暗示。
第二种对心灵和意志的要求上了一个台阶,以各种小恶咒和黑魔法为代表,霍奇认为和施法情绪有关。当你准备咒一个人时,你必须真的想这么干。
第三种类似守护神咒,让记忆参与其中。施咒者必须集中回忆他们能够想到的最幸福的记忆,并且记忆带来的愉快越强烈,魔咒的作用就越强大,涉及到记忆部分。
第四种有点儿类似霍奇的投影魔法。
到了这一步,已经不再是像普通魔法那样投射简单的意志或情绪——要想施法成功,让召唤出的魔法投影具备思考和辨别能力、拥有信念和力量,需要极其复杂的施法步骤。最直观的例子,就是校长办公室里挂在墙上的历任校长肖像,完成一幅必须花费大量工夫,而且他们还不能施法。
霍奇面临的问题更难。
他希望像施展昏迷咒一样施展这一魔法,这就要求:他必须短时间内在脑海中汇聚海量信息——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哪怕霍奇是天生的大脑封闭大师。
但是拉文克劳不愧是千年前最杰出的巫师之一,以智慧闻名,她给出了解决办法:不是意志,不是情绪,也不是一小段记忆,而是你整个人的心境投射。
在魔法概念当中,一个人的心境几乎是最能反应巫师本人内心的体现,用她的话说,‘触及到灵魂,因此,心境能承载堪称庞大的记忆。’
以守护神咒为例,有时巫师心境发生巨变,他的守护神也会跟着改变形态。
很多人其实没意识到,幸福记忆只是引子,他们无法用出守护神咒——特别是黑巫师——是灵魂早就和这一魔法分道扬镳了。而心境是一个人灵魂的最直接展现。
……
万圣节这天到了,霍奇醒得很早。天蒙蒙亮,宿舍里的其他人都睡着,属于迈克尔·科纳的四柱床帷幔里传来响亮的鼾声。
他最近累坏了,忙着参加魁地奇训练——作为替补。
尽管如此,但他的兴致依旧很高,某天浑身湿透回来——窗外下着倾盆大雨,这种情况已经发生好几天了——他一脸兴高采烈地告诉霍奇,连续下的这几场雨,让队长简直高兴坏了。
霍奇朝窗外看了看,今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他穿好衣服,下了楼,休息室里十分安静,多半学生还没睡醒呢,而且今天还是周末,只需要赶在晚宴前起来就行。他挑了张舒服的沙发坐下,在书架上随意找了本书打发时间,一边烤着炉火,没过多久,他望着拉文克劳的白色大理石塑像出神。
她的头顶戴着一顶漂亮精致的大理石圆环形冠冕,据说能给佩戴者增加智慧。
霍奇有些遗憾地咂咂嘴。
他去过有求必应屋,在一片垃圾废墟中找到了拉文克劳的冠冕,它就安安静静地躺在一个老旧柜子上的男巫半身像头顶,但霍奇拿它没办法。只是站在柜子下边仔细端详,他就感觉到一阵若有若无的邪恶气息,他后退几步,这种感觉消失了。霍奇知道,冠冕里藏着伏地魔的一片灵魂,在此地沉睡了很多年。
谁也不知道那片灵魂会不会突然醒过来。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霍奇觉得,没把握前,最好先别惊动它。因此,他只是给旧柜子上的男巫半身像披了条皱巴巴的粉色头巾,把冠冕遮起来,那样子竟然有点儿像奇洛。
在休息室坐了一会儿,霍奇决定出去走走,最近一直泡在图书馆的禁书区房间,已经有阵子没呼吸新鲜空气了。他下了楼,穿过门厅,走出城堡。
不知不觉间,来到黑湖附近。
湖面平静无波,柔和的阳光照在上面,波光粼粼,泛着耀眼的亮光。按《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介绍,这里面不止有各种鱼和大章鱼,还生活着一支人鱼部落。
“唔……”
霍奇望着湖面发愣,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他觉得实在太怪异了,还从未见有人这么干过,但内心蠢蠢欲动,内心一阵纠葛后,他环顾四周,见四下里没人,于是突然折下一截柳枝,将它变作鱼竿。
没错,他想钓鱼。但还缺少鱼饵,不过这难不倒霍奇,他的变形术不是白练的。
半晌,霍奇坐在柳树下,一脸惬意地抛下鱼钩,钩子上几根‘草饵’扭来扭去。
微风吹拂,阳光和煦,没过多久就收获颇丰。他放走了其它鱼,只留下两条又大又肥的倒霉蛋,一路漫步回到城堡,朝厨房走去。厨房里,家养小精灵们正准备早餐,他们热情招待了霍奇。一个小精灵围上来,麻利地接过鱼处理起来。
“今天要吃点什么,先生?”那个家养小精灵问,鞠了一躬。
“你们也还没吃吧?”霍奇估摸着时间,快乐地说:“正好,一条香煎,一条炖汤。”
几名小精灵忙碌起来,趁着这工夫,霍奇愉快地讲起了旅行故事。
“你们知道要怎么给僵尸换衣服吗?”
一众小精灵睁着大眼睛,纷纷摇头,长长的耳朵甩来甩去。他们全都穿着印着霍格沃茨饰章的茶巾,一时头脑里转不过弯儿,于是盯着霍奇,在脑海中想象一个和霍奇很像的僵尸该怎么穿衣服。
“这里面是有窍门的……你们也知道,僵尸的关节都僵硬了,智商也不高。不过有一个小技巧:在天花板吊一只死老鼠,最好血淋淋的,那些僵尸就会盯着上边发呆,这时候要做什么就方便多了……”
家养小精灵们纷纷用崇拜的目光望着霍奇。
虽然霍奇也不知道他们崇拜个什么劲儿,嗯,可能是见过僵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