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被那股威压逼得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上的冷汗瞬间浸湿了衣领，连话都说不完整：“大、大人息怒！是、是我失言……”
他哪敢再提“归顺”二字，只敢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连抬头看苍玄的勇气都没有。
苍玄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独眼冷得像冰：“炎风女帝想收编我？她也配？”他抬脚踩在使者面前的地砖上，每一步都像踩在对方的心尖上，“回去告诉项烈，要么拿出诚意来跟我新朝结盟，要么就等着我腾出手来，连她的炎风王朝一起收拾——别打些痴心妄想的主意。”
使者连忙磕头：“是！是！小的这就回去禀报陛下，绝不敢再乱说话！”
“等一等！”
“尼玛的，说话挺嚣张的是吧？给我干他打的他亲娘都不认识的那种！！！韩将军给我使劲的打别人顾及我的面子！诸葛先生你也活动一下拳脚别光天天文质彬彬的，显得你好欺负！”
韩云本就憋着股火，听见苍玄这话，当即撸起袖子上前。
他跟着苍玄练了数月拳脚，又常年带兵操练，臂力早非昔日可比，对着使者后背就是一记重拳。
“嘭”的一声闷响，使者像个破麻袋似的往前踉跄两步，一口闷血直接喷在青砖上，疼得蜷缩起身子。
“让你嘴硬！让你敢劝我家大人归顺！”韩云下手没留半分情面，抬脚就往使者腿上踹，每一脚都带着劲，踹得使者骨头“咯吱”响，惨叫声此起彼伏。
他虽惯于领兵打仗，却也最恨这种仗着王朝势力居高临下的人，此刻拳拳到肉，把连日来对乾元、炎风的气全撒在了这使者身上。
诸葛清辞站在一旁，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模样荡然无存。
他虽以谋略见长，却也跟着士兵练过基础防身术，见韩云打得痛快，也挽起袖口上前，对着使者肩头就是一掌。
这一掌看着轻，却带着巧劲，使者只觉肩膀一阵酸麻，整条胳膊瞬间抬不起来，疼得眼泪都飙了出来。
“劝人归顺还敢口出狂言，真当我新朝无人？”诸葛清辞冷着脸，又在使者腰侧补了一拳，打得对方直抽冷气。
苍玄站在一旁，独眼扫着地上哀嚎的使者，半点阻止的意思都没有。混狗魔君也凑过来，对着使者裤腿“汪汪”叫着，时不时还抬起爪子拍两下他的腿，像是在帮腔。
韩云打得起劲，一把揪住使者的衣领，将他拎起来又重重摔在地上，“砰”的一声，地砖都震了震。
“炎风王朝很了不起？告诉你，我家大人的新朝，迟早要压过你们这些旧王朝！”说着又对着使者胸口补了几拳，打得对方气息都弱了几分。
诸葛清辞也没闲着，见使者想爬起来求饶。
直接蓄力一拳干在了他腰子上。
苍玄也有了动作，他抬起脚，就直接踹在了某人的命根子上。
随后三人就开始了正义的‘教育’。
某人经历了九个小时的地狱级的折磨，终于可放他离开了。
雪还在下，黑石城城门缓缓打开时，守在城外的炎风护卫猛地攥紧了腰间的刀。
他们等了快十个时辰，等来的却不是趾高气扬的使者，而是个连亲娘都认不出的“血人”。
那“人”被两名新朝士兵架着，脑袋肿得像颗圆滚滚的冬瓜，青一块紫一块的包从额头叠到后脑勺，活像把刚挖出来的土豆垒在了头顶，连眼睛都被挤成了两条细缝，只能勉强睁开条缝看人。
身上的锦袍早被扯得稀烂，沾满了血污与泥土，原本束着的玉带断成两截，歪歪扭扭挂在腰间，走路时腿还一瘸一拐，每走一步都疼得龇牙咧嘴，嘴里发出“嘶嘶”的抽气声。
“这……这是大人？”领头的护卫惊得声音都变了调，连忙翻身下马冲过去，伸手想扶，却被那满身的伤吓住了。
使者的脸肿得发亮，嘴角还挂着干涸的血痂，肩膀一高一低，显然是被打脱了臼，连露在外面的手背上，都布满了青紫的指印。
被架着的使者听见熟悉的声音，费力地抬起肿成“罗汉包”的脑袋，从喉咙里挤出几句含混不清的话：“快……快带老子走……回、回炎风……”话没说完，就疼得倒抽一口冷气，眼泪混着脸上的血污往下淌。
守城的新朝士兵“嗤”了一声，把人往护卫怀里一推：“回去告诉你们女帝，我家大人说了，下次再敢派这种‘嘴欠’的来，可就不是只肿个脑袋这么简单了。”
护卫抱着软得像滩泥的使者，只觉怀里的人浑身是伤，连呼吸都带着疼意，再看那叠得快戳上天的“脑袋包”，强忍着才没笑出声。
这哪是来谈判的，分明是来挨打的！他不敢多留，慌忙让人找来担架，小心翼翼地把使者抬上去，连马都不敢让他骑，领着队伍头也不回地往炎风方向跑。
雪地里，担架留下两道歪斜的痕迹，跟着护卫们匆匆远去。
城门上的新朝士兵看着这狼狈的背影，忍不住相视而笑：“让他敢来劝降，这顿打，算是替炎风女帝好好‘教’他怎么说话了！”
而担架上的使者，此刻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颠簸的担架扯动伤口，在心里把苍玄和新朝骂了千百遍。
只是这“教训”太过深刻，往后再提起“黑石城”三个字，他怕是连腿都要软。
炎风王朝焚天殿的玄铁兵器架上，积雪顺着戟尖滴落，在金砖上砸出细碎的冰痕。项烈捏着使者带回的密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密报上歪歪扭扭的字迹，满是“苍玄辱帝”“新朝狂傲”的字眼，再看那被打得连亲娘都认不出的使者，玄黑劲装下的拳头“咯吱”作响。
“好一个苍玄！敢打朕的人，还敢说‘女人不配当皇帝’？”项烈将密报摔在案上，玄铁短戟在掌心转得飞快，眼底杀意翻腾，“看来朕之前是给多了脸面，才让他以为炎风好欺！”
兵部尚书连忙上前：“陛下，苍玄油盐不进，又有吕奉先、诸葛清辞相助，黑石城如今固若金汤。若单凭我朝之力，怕是难破城……”
“朕知道。”项烈打断他，指尖划过案上的乾元国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萧倾鸾不是也想杀苍玄吗？既然他敢同时得罪咱们两个，那咱们就联手，给他布个死局——传朕旨意，即刻派使者去乾元，就说炎风愿与乾元合兵，共剿苍玄，只求战后分黑石城周边三城之地。”
三日后，乾元紫宸殿。
萧倾鸾看着炎风使者递来的盟约，赤金凤钗晃出冷光，殿内大臣们围在舆图旁，神色凝重。
“项烈愿出三万铁骑，从西面包抄黑石城；我朝可调京营五万兵力，从东、北两面合围，再让苍澜王朝派一万兵力守南境，断他退路。”萧倾鸾指尖点在舆图上的黑石城，“四方合围，再派细作混入城内，烧他粮仓、毁他水源——苍玄就算有特殊手段又如何？没了粮、没了水，流民必乱，他的新朝，撑不过十日。”
户部尚书忧心道：“陛下，若项烈事后反水，吞并黑石城……”
“反水？”萧倾鸾冷笑一声，“她想要三城，朕便先许给她。等杀了苍玄，再联合苍澜，转头收拾炎风——一个只会靠蛮力的女帝，还不是朕的对手。”
“传朕旨意，第一，命京营大将军秦峰领五万兵力，三日后出发，在黑石城东北方的‘落霞谷’设伏——那里是苍玄往苍澜边境逃的必经之路，多埋绊马索与火油，只要他敢往东北走，就烧得他片甲不留。”
她顿了顿，指尖点向舆图西南角：“第二，给炎风使者回信，让项烈的三万铁骑务必在五日内抵达黑石城西侧的‘断云坡’，若她敢拖延，朕便取消盟约，让苍澜独吞黑石城周边城池。”
户部尚书连忙上前：“陛下，京营五万兵力的粮草需从北境调运，至少要七日才能凑齐……”
“七日？太长了！”萧倾鸾打断他，语气冷厉，“让各州府即刻上缴存粮，优先供给京营，若有拖延者，以通敌罪论处！另外，派三百细作，伪装成流民混入黑石城，找到粮仓后，用硫磺引火，务必在合围当日烧了他的粮库——没了粮，流民必反，苍玄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难挽败局。”
兵部尚书补充道：“臣再调两千弓弩手，守在黑石城南面的‘青石桥’，配合苍澜的一万兵力，断他往南逃的路，让他四方无路可走！”
萧倾鸾点头，目光扫过殿内大臣：“都记清楚了，十日之内，必须拿下黑石城！谁要是误了时辰，提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