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三个配合极其默契的老兵瞬间窜出,成品字形将夏天围在中间!
一人主攻上路,拳风呼啸;一人专扫下盘,腿影如鞭;一人如同鬼魅,中路穿插,擒拿锁技直逼关节要害!
三人动作迅捷,配合无间,拳脚肘膝从三个不同方向同时攻到,压力陡增!
夏天眼神一厉,不敢有丝毫大意。
截拳道的滑步与侧移发挥到极致,在狭小的空间内急速闪避。
格挡开上路的重拳,险险避开下路的扫腿,面对中路袭来的锁技,他猛地一个沉肩坠肘,身体如泥鳅般滑脱,同时反手一记标指精准地戳向对方腋下空档,逼得对方踉跄后退!
但另两人的攻击又至,他不得不连续后撤步,一时间竟被逼得有些手忙脚乱,额角瞬间见了汗。
这三人的联手,威力远非一加一那么简单!
“好!”围观的老兵们忍不住爆出一声喝彩,既为战友的配合,也为夏天在疾风骤雨攻击下的应对。
夏天却越打眼睛越亮,这种压力让他兴奋。
他猛地吸一口气,看准三人转换配合的一个微小间隙,不再后退,反而迎着主攻上路的汉子冲去,硬抗了对方一记不太重的摆拳打在肩头,借此机会猛地切入内圈……
一记迅猛的短桥寸劲轰在对方腹部,同时借力旋身,一记凶狠的后摆腿逼退侧翼攻来的另一人!
三角阵型瞬间出现了一丝松动!
“砰!”他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一个过肩摔将因腹部受击而气息一窒的上路主攻手狠狠放倒!
三角阵,破!
夏天微微喘息,甩了甩发麻的肩头,目光却更加锐利,喝道:“不够!再来!”
不等他话音落下,低吼声中,五条身影如同饿虎扑食般同时扑上!
这五人显然更具攻击性,两人在前强攻硬打,一左一右封堵;两人侧翼迂回,拳脚刁钻,专攻侧背;还有一人如同阴影里的毒蛇,在外围游走,伺机而动,专门偷袭下盘和关节!
攻势如同狂风暴雨,几乎没有任何喘息之机!
夏天的喘息声明显粗重起来。
他大吼一声,将截拳道的迅猛与洪拳的刚猛彻底结合,不再追求完全闪避,“以攻为守”、“以打为消”!
硬桥硬马的格挡声、拳拳到肉的闷响、粗重的喘息声密集地响起!
他像一头陷入狼群的猛虎,在围攻中狂暴地左冲右突,动作幅度极大,力量感爆棚!
硬抗一记侧踢,反手一记肘击砸翻一人;后背撞开扑来的汉子,顺势一个低扫腿扫倒另一个;脸颊被拳风刮过,火辣辣的疼,却浑不在意,一记力道十足的冲拳将正面之敌打得倒退数步!
战况激烈无比,看得所有人心惊肉跳!
嗤啦——!
一声布帛撕裂的脆响格外刺耳!
夏天那件白色衬衫,被侧面迂回的老兵抓住一个空档,从肩膀到肋下,撕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哥!”夏渔吓得惊叫出声。
这撕裂声却仿佛彻底点燃了夏天的凶性!
他猛地发力震开缠斗,双手抓住破烂的衣襟,狠狠向两边一扯!
嘶啦——!
半件上衣彻底化作破布条,被他随手甩在地上!
月光如水,倾泻在他裸露的上半身。
匀称而饱满的肌肉线条分明,汗水蜿蜒流淌,反射出油亮的光泽,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和原始野性!
与数月前那营养不良的样子判若两人!
整个后院瞬间静了一瞬!惊呼声此起彼伏!
“再来!剩下的,一起上!”夏天低吼道,声音带着剧烈运动后的沙哑和不容置疑的战意,目光扫向场边还站着的最后九人!
那九人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交流,瞬间达成默契!
吼叫声中,九人如同决堤的洪流,从四面八方同时涌上!
这是真正的围攻,毫无花巧,凭借的纯粹是人数的绝对优势和战场下来的搏杀本能!
拳、脚、肘、膝、头槌…所有能用的部位都成了武器,从每一个可能的角度疯狂袭来!
视线所及,全是人影和攻击!
夏天彻底陷入了苦战!
他发出如同困兽般的怒吼,将所有的技巧、力量、速度和两次强化带来的恐怖抗击打能力发挥到极致!
闪转、格挡、硬抗、反击!动作快得几乎出现残影!
截拳道的快拳快腿化作一片模糊的光影,洪拳的劈砸冲撞带着令人牙酸骨颤的闷响!
砰!啪!咚!啊!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
他后背狠狠撞在晾衣竿上,咔嚓一声断裂!
脚下一滑单膝跪地,却就势一个狂暴的扫堂腿将两人同时扫飞出去!
肩窝硬吃了一记沉重的摆拳,钻心的疼,却反手一记更刁钻的肘击精准地砸在偷袭者的下巴上,令人肉疼的沉闷声清晰可闻!
汗水如同下雨般飞溅,皮肤上迅速浮现出越来越多的青紫淤痕!
这场面太过狂暴和震撼,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夏渔的小脸煞白,死死攥着拳头。
白秀琴手心全是冷汗,嘴唇微微颤抖。
秦朗张大了嘴巴,忘了呼吸。
老马和那些被打倒没上的老兵,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
终于,当最后一个扑上来的老兵被夏天一个完美的背摔狠狠掼在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再也爬不起来时,整个后院横七竖八躺满了呻吟的人体。
只剩下夏天一人,如同血战余生的战神般挺立在中央!
他剧烈地喘息着,胸膛如同破旧的风箱般疯狂起伏,汗水小溪般从额头、脖颈、赤裸的脊背上滚落,在脚下汇成一小滩水渍。
月光下,他精悍的上身布满了汗水和灰尘,清晰的肌肉线条上,青紫的淤痕随处可见,尤其是肩窝和肋下几处,颜色深得吓人。
浓烈的雄性荷尔混着汗水和血性气息,几乎弥漫了整个后院。
死寂。
只有他粗重得吓人的喘息声和地上此起彼伏的痛哼。
所有还能站着的人,全都如同泥塑木雕,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那眼神里只剩下纯粹的、顶礼膜拜般的震撼!
一个人!赤手空拳!从单挑到三人配合,到五人围攻,最后硬撼九人围殴!
车轮战放翻了整整十七个精锐老兵!这是何等恐怖的实力?!
秦朗激动得浑身筛糠般抖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咆哮:“无敌!!”
白秀琴心跳快得撕裂胸腔,看着那满身汗水和淤青的身影,心疼与另一种滚烫的情绪疯狂交织。
夏渔“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像颗小炮弹似的冲过去抱住夏天的胳膊。
夏天深深呼吸,平复着翻腾的气血,走到倒地的老兵身边,粗粝而关怀地将他们一个个拉起来。“没事吧?对不住,下手重了。”
“服了!夏总!真服了!”被拉起来的老兵龇牙咧嘴,语气是彻底的五体投地。
夏天走到院子中央,声音沙哑却坚定:“记住今天!记住这感觉!我们是兄弟,更是战友!今天我能放倒你们,明天,我们就得练到让任何想来惹事的杂碎,有来无回!同心,断金!这保安部,是灵韵的盾,也是刀!告诉我,能不能做到?”
“能!!”炸雷般的吼声再次响起,充满了铁血的信念!所有的隔阂,彻底消散!
宴席在一种前所未有的热血沸腾中结束。
杯盘狼藉,但气氛却比刚开席时更加紧密、更加昂扬。
夏天结了账,和夏渔一起,照例送白秀琴回家。
月光清冷,洒在寂静的街道上,拉长了三人的身影。
夏渔叽叽喳喳,兴奋地复述着哥哥刚才“一个打十七”的“英雄事迹”,小脸在月光下兴奋得发光。
白秀琴安静地走在夏天身侧,夜风拂过,带来他身上淡淡的汗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充满力量感的气息。
她偷偷侧过脸,月光勾勒出他硬朗的侧脸线条,鼻梁挺直,下颌线如同刀削。
他微微抿着唇,眼神望着前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沉静而专注。
她的心,又不争气地漏跳了一拍,脸颊再次微微发烫。
赶紧低下头,看着自己脚尖的影子,随着步伐,一下一下,轻轻挨着他被月光拉长的宽厚而踏实的影子。
夜晚的空气微凉,可她心里,却像揣了个小火炉,暖烘烘的,还有点让人心慌意乱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