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天夏天和白秀琴互相表明心意之后，夏天就干脆搬进了白秀琴家。
不过，他没跟白秀琴睡一个房间，主要还是怕自己把控不住，就主动睡了客房。
夏渔也从那天开始，不再黏着白秀琴睡了，换到了夏天隔壁的客房。
这天早上，夏天一边收拾饭桌，一边跟旁边的白秀琴说：
“债还完了，贷款也下来了，总算能喘口气了，但不能老是被别人捏着脖子走，得趁现在势头好，把基础打得更扎实点。”
白秀琴一听就懂，点头接话：“你是说……第二批联营商？”
“没错！”夏天手里没停，说得干脆，“这次咱们要把范围扩出去，重点找外地的，三十个名额，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必须选真正能干事的。”
消息一放出去，简直像水溅进油锅，一下子炸开了。
“灵韵”招第二批联营商的消息，借着“跟军方合作”这股风，没几天就传遍了附近县市，连更远的地方都有人跑来打听。
招商会定在一周后，就在厂区空地上办，也让来的老板们顺便看看产品的流程和品控。
当天一大早，厂区门口就挤得满满当当。
摩托车停了一片，还有几辆风尘仆仆开来的小汽车。
各地口音、穿得讲究或朴素的老板们，互相递烟打招呼，眼里都闪着精光，藏不住那股急切劲儿。
“老哥，你也是冲‘灵韵’来的？”
“那当然！听说他们刚接了部队几百万的订单，还上了长期合作名单！这靠山，硬得很！”
“看这场面……得有一百多人吧？才三十个名额……”
“竞争激烈啊！待会儿得往前挤！”
夏天和白秀琴站在办公楼窗边，看着楼下火爆的场面。
白秀琴轻轻吸了口气，低声说：“真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
夏天嘴角一扬，目光扫过台下那些写满期待和算计的脸：“这儿至少有一半，是冲那个‘军方合作’的传言来的。”
他转过头，眼神肯定地看向白秀琴：“不过没关系，今天之后，他们都会重新认识‘灵韵’。”
时间到了，夏天整了整身上那套笔挺的深色西装——是前几天白秀琴特意请刘玉梅找老师傅给他新做的。
他大步走上临时搭的讲台，台下嗡嗡的议论声一下子静了，所有目光都投向他。
“各位老板、各位朋友，感谢大家大老远跑来‘灵韵’！”
夏天的声音响亮，不用麦克风也字字清楚：
“我是‘灵韵实业’的夏天，废话不多说，知道大家最关心什么——无非是合作政策，和‘灵韵’能给大家带来啥！”
他开门见山，一点不绕弯：
“‘灵韵’的产品怎么样，各位多少都听说过，第一批十家联营商的成绩，大家也看得到。”
“至于第二批为啥只招三十家？不是我们摆架子，是要确保每家加盟店都能赚到钱，是要守住‘灵韵’这个牌子的口碑和质量！”
他仔细讲了联营模式：统一门店形象、统一供货价、严格的区域保护，还有总部提供的宣传支持和培训指导。
“但在这——”他话锋一转，眼神锐利起来：
“我也得把要求说清楚！第一，信誉！第二，有合适的店面！第三，最要紧的一条：必须严格按照‘灵韵’的标准来经营！谁砸招牌，我夏天第一个不答应！”
台下有人忍不住喊：“夏总！听说你们跟部队合作了？真的假的啊？”
这话问出了不少人的心思，一下子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夏天笑了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话说得恰到好处：
“我们‘灵韵’确实跟一个重要单位达成了深度合作，具体细节涉及商业机密，不方便多说，但我可以告诉大家——”
他顿了一下，目光扫了一圈，声音加重：
“合作方对我们产品的质量、工艺和标准，要求特别高！我们能拿下合作，靠的就是真本事！”
“各位成了联营商之后，拿到的每一件货，都和供应合作方的产品同一条生产线、同一个质检标准！”
这话就像石头丢进水里，激起一阵波澜。
台下顿时议论纷纷，很多人脸上露出兴奋和信任的表情。
虽然没明说，但这态度，几乎等于坐实了传言。
能上军方的单子，起码信誉有保障！
这时候，夏天朝旁边使了个眼色。
早就准备好的几个员工和白秀琴，抬上来几个盖着布的架子。
“相信大家都听说过！我们‘灵韵’有两大保障：一是质量，二是创新！”
夏天高声说，“借着今天这机会，我们带来两款马上就要推的新品，让大家先瞧瞧！”
“唰”一下，他扯下第一个架子上的布。
上面挂着一排女士手提包和双肩包！
款式简单大方、线条流畅，有皮的有帆布的，颜色搭配也跳出了常见的灰蓝黑，用了稳重又时髦的拼色设计。
尤其几个手提包，甚至有点后来才流行的“通勤风”，在这还在流行军绿挎包和人造革黑包的年代，显得特别亮眼。
“这是我们新设计的‘灵韵’品牌箱包系列！主打耐磨、能装、有型！”
夏天拿起一个双肩包，使劲拉了拉背带：
“面料是特制的，内衬加了厚隔层，钥匙、钱包、工作证，各有各的位置，找起来方便！”
他又拿起一个小巧手提包：“上班、走亲戚，都能拎！看着不大，特别能装！”
台下顿时一阵惊叹，大家交头接耳：
“这包样子真不赖！”
“这造型还没见过……”
“比百货大楼的还好看！”
没等大家消化完，夏天又掀开了第二个架子。
这一回，台下先静了一下，接着爆出更热闹的议论声。
架子上挂着一排肉色和黑色的丝袜，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夏天拿起一双肉色丝袜，双手用力一撑一拉——
丝袜弹性十足地拉长又回弹，一点没变形也没抽丝。
“这是我们新推出的‘灵韵’丝袜！”他提高嗓门：
“主打通透、耐穿、不起球、不勾丝！”
他还让人拿来一块糙木片，在丝袜上来回刮了几下，表面果然完好无损。
“夏天穿裙子，最怕袜子勾丝尴尬！我们的产品，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
夏天目光炯炯，“而且透气，穿着不闷！价格嘛——”
他报了个数，比市面上同类好货还稍微低点，“绝对划算！”
这一下，台下彻底炸了！
丝袜是女人用的，但在场的都是生意人，太清楚它的市场有多好、利润有多高了。
很多老板，尤其是那些带了老婆或女搭档来的，眼睛都看直了。
“夏总！这包怎么拿货？”
“丝袜！丝袜首批最少拿多少？”
“让我们摸摸！看看质量！”
样品很快被涌上来的商户围住，反复摸看，啧啧称赞。
旁边的登记处，老板们抢着交资料、填表。
白秀琴带着三个员工忙着接待记录，忙得额头冒汗，脸上却洋溢着光彩。
这些新品的设计和建议，夏天早就跟她商量过，但实物能这么受欢迎，还是让她特别激动。
之后几天，夏天和白秀琴带着几个得力员工，忙得连轴转。
他们接待一波波上门详谈的商户，审核资质、评估店面位置、看实力和经营理念。
夏天坚持宁缺毋滥，不仅要看对方有没有钱，更要看是不是真心想长期做、理不理解“灵韵”的品牌价值。
他们甚至抽时间，亲自跑了几家离得近的意向商户做实地考察。
最终，三十个联营商名额定了下来。
其中二十多家分布在外县市，还有两个邻省老板因为店面好、资金足成功入选。
一大笔保证金和首批货款陆续打进“灵韵”账户，公司的现金流一下子宽裕多了。
看着财务送来的报表，夏天终于长出一口气，对白秀琴笑道：
“这下，咱们才算真正站稳了，有底气走下一步了。”
白秀琴看着他眼里那熟悉的光——写满野心和期待，知道他又在想着更远的事了。
她轻轻点头，心里的踏实和高兴，比账户上增加的数额更沉甸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