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是关于您的消息，听说……您曾经在车站现身过。”
“还有什么？”
“……您差点杀死那个男孩！”
“呵呵，”伏地魔一脸冷笑，“你是说哈利·波特？我会杀了他的，但不是车站那次，邓布利多把他保护得太好了，要不是借着放假回家的短暂时机，纳吉尼怎么可能拿到他的血，我又怎么能完美复活？”
“主人，您——”斯内普惊讶地抬起头。
他小心地让目光从伏地魔身上滑过，皮肤病态般地苍白，看不见一根毛发，呈现一种诡异的白蜡状，眼睛通红，鼻子像蛇一样扁……很难说有几分像人。
然而伏地魔没有解释的意思，他一只手抚摸着手中魔杖，视线越过苍茫的黑漆漆的群山，他懒洋洋地踱步：“跟我说说吧，魔法部、还有邓布利多，他们最近都在做什么……”
斯内普将疑问暂时压下，跟了上去，把自己知道的一一告知。
半晌。
“邓布利多重组了凤凰社，我的任务是监视魔法部抓不住把柄的食死徒，试探口风……卢修斯，克拉布，高尔，卡罗尔夫妇……人数不多，但不得不承认邓布利多眼光毒辣，他挑的人一个不错。”
“克拉布，高尔？”伏地魔微微扬起声调。
斯内普明白伏地魔的意思，那就是两个十足的蠢货，当年黑魔王失势后他们慌不择路，四处寻找门路。
“是卢修斯庇护了他们，”斯内普恭敬地说：“多年来，卢修斯一直不间断地往魔法部捐钱，因此哪怕老克劳奇绞尽脑汁想把他关起来，阿米莉亚·博恩斯拼命派手下上门检查，也抓不住破绽，至少逮捕文书在福吉那里就通不过。”
伏地魔发出轻蔑的笑声。
“这是个好消息，至少我们回去后能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你说对吗，西弗勒斯？”
斯内普像家养小精灵似的深深鞠了一躬。
“我不确定卢修斯的态度，不管外人如何认为我和他交好，我都不可能看破他的心思，不过……”他慢吞吞地说：“如果您站在他面前，我想他会重新回到我们的大家庭。”
他们已经停下来，不远处，一条大蛇在阴影里转悠。
伏地魔望着纳吉尼，他的瞳仁也像蛇一样是竖着的。
“卢修斯，狡猾的老狗，”他轻声说：“让我猜猜，邓布利多命令你试探他们的口风，充当双面间谍？”
话音刚落，气氛立时紧张起来，斯内普感觉被一道可怖的视线审视。
一直静静跟在两人身后的亚克斯利有些惊讶，不过下一秒抽出魔杖对准斯内普，只要伏地魔下令，他会毫不犹豫动手，可惜——不管是伏地魔还是斯内普，谁都没回过头看他一眼。
“又被您猜中了，”斯内普说：“这的确是邓布利多的想法，他希望我做双面间谍……就像您当年要求我的那样。”
亚克斯利大为惊讶。
伏地魔一边曲折手指，一边仔细打量这个他看不太透的男人，“时间太过久远了，西弗勒斯，我不确定你是否还保持着当年的忠诚。”
“我的忠诚一如既往。”斯内普说。
片刻的沉默。
“魔法部那边是什么情况？”伏地魔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对他来说，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重要。
“我也不清楚，”斯内普露出一丝苦笑，“实际上，我连凤凰社的情报都所知有限，邓布利多建造了不止一个秘密据点，只有他了解全部信息。其中一个，布莱克老宅，串联韦斯莱、布莱克、波特和魔法部那条线，偏偏我和小天狼星·布莱克关系很差。”
伏地魔脸色阴沉，按照斯内普的说法，邓布利多神出鬼没，哈利·波特藏在安全屋，魔法部的情报汇聚在跟他有仇的敌人住处……简直是废——
“不过，我打探到一条绝密信息。”斯内普赶忙说。伏地魔嘴角扯出一丝狰狞的笑容。“……我不确定是否有用。”
“说出来，西弗勒斯，我会作判断。”伏地魔说。
斯内普定了定神，道：“小克劳奇还活着。”
伏地魔倏地抬头。
“老克劳奇的儿子？和贝拉一起关进阿兹卡班的小巴蒂？”
“我不确定……大概一年前，我改良了狼毒药剂，并因此受到魔法部奖励，您知道，魔法部对那些狼人十分头疼，哪怕最早一版药剂已经出现十几年，也没多少狼人愿意购买，一是药剂价格昂贵，根本买不起，二是不想受到魔法部监视。”
“……和歧视。”斯内普冷笑。
“我在魔法部遇到一名女工作人员，伯莎·乔金斯。她差不多和我同龄，上学时就以大嘴巴著称，我偶然听见她谈论自己去上司家汇报工作时，竟然有别的人生活的痕迹，还听到了那人和家养小精灵的对话声，不过被她的上司——也就是老克劳奇，狠狠训斥一通，赶了出去。我留心研究过，老克劳奇的妻子早就去世，他一向独居，只有一只家养小精灵照料他，除此之外，不可能有另外的人，可是……”
伏地魔下意识摩挲苍白修长的手指，眼中闪过兴奋的红光。
“你是想说，一向以严肃刻板、不容私情著称的魔法法律执行司前司长……徇私？”伏地魔不紧不慢地说，“以他的地位，的确能从阿兹卡班捞人，但不会一点风声都不透露，既然瞒了十几年，福吉还信任他让他审查那些旧案……只有一种可能，老克劳奇用诡计骗了所有人……”
伏地魔狭窄的鼻翼微微地张开，眼睛变得更红了。
斯内普和亚克斯利同时望着他。
斯内普瞅准时机，继续说道：“我还有一条算不上证据的佐证——自那之后不久，乔金斯就被老克劳奇扫地出门，赶到了国际魔法合作司，她的记忆力似乎也大不如前，不过她一向大大咧咧，很不讨喜，惹出不少麻烦，倒是没人怀疑出了问题。”
伏地魔“呵呵”冷笑起来，“遗忘咒，混淆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