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澜王朝的女帝名唤苏清鸢,年方二十五,却已执掌朝政七年。
她出身苍澜商贾世家,幼时随父辈遍历列国,十岁便能凭一手算筹为家族盘活百万两滞销商货,十五岁以“盐铁官营、关税分层”之策为苍澜充盈国库,硬生生将曾依附乾元的弱国,抬成了能以经济制衡列强的“金囊王朝”。
若说诸葛清辞善谋战局、算人心,苏清鸢则长于“以利为刃、以商为兵”——她曾用三船丝绸便搅得炎风边境商路瘫痪,借一场粮价波动就让乾元不得不放弃两座边境榷场,连项烈的铁骑、萧倾鸾的京营,都曾因她掐断的后勤补给而寸步难行。
她生得一副极合现代审美的模样:肩颈线条利落如刀裁,腰肢纤细却不羸弱,一袭月白绣暗金云纹的常服,裙摆垂落时衬得双腿修长笔直。
发间仅用一支珍珠攒成的步摇束发,垂落的珠串随动作轻晃,却半点不显柔媚,反倒衬得她眉眼间的清冷愈发突出。
尤其是那双桃花眼,眼尾微扬却瞳色偏冷,笑时眼底似有碎金,算计时又像结了层薄冰,让人不敢轻视。
此刻苏清鸢正坐在苍澜宫的“算筹殿”内,案上摊着密密麻麻的商路舆图,指尖捏着一支玉制算筹,在“乾元-苍澜边境榷场”的标记旁轻敲。
殿内无烛火,只靠六盏嵌在廊柱里的夜明珠照明,光线下,她腕间那串由南海珍珠与鸽血红宝石串成的手钏,随算筹起落泛着细碎光泽。
“陛下,北境急报。”内侍轻步走进殿内,递上一份染了雪渍的奏折,声音压得极低,“近三日,北境三县接连报来‘家畜疯癫’之事——农户家里的猪、羊突然发狂,口吐白沫,不仅咬同类,连靠近的人都攻击,已有七户农户被咬伤,死了三十多头牲畜。”
苏清鸢捏着算筹的手一顿,抬眼时,桃花眼里的清冷多了几分锐利:“疯癫的家畜,可有共同点?”
“回陛下,都集中在靠近黑石城的村落,且农户说,疯癫前一天,都见过有淡金光影在畜栏附近晃过。”内侍躬身回话,额角渗出细汗,“地方官已派人将疯畜焚烧掩埋,却拦不住消息传开,北境农户都在传,是‘玄固王朝的妖法’,不少人已开始往南逃了。”
苏清鸢将算筹搁在舆图上,起身走到殿窗边。
窗外是苍澜宫的庭院,雪落满了青砖,几株红梅在雪中绽着花苞,却没半点暖意。
她指尖划过窗棂上的冰花,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决断:“传我令,第一,让北境提督封锁三县进出通道,只许进不许出,防止疯畜疫病扩散;第二,派太医院的医正带‘清心散’去北境,给被咬伤的农户诊治,同时查探疯畜的死因——重点查畜栏附近的土壤、水源,看看有没有异常能量残留;第三,让商部即刻停了与那新王朝的所有私下商货往来,尤其是粮、盐两类,若有商贩私通,以通敌罪论处。”
内侍刚要躬身领命,苏清鸢却又抬手叫住他,指尖落在舆图上“黑石城”与“苍澜北境”之间的商路标记:“再加一条,让北境榷场的主事故意放出消息——就说苍澜已备好十万石粮草,要‘借道’乾元,支援萧倾鸾剿杀苍玄。”
内侍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陛下是想试探苍玄的应对?”
“不止是试探。”苏清鸢拿起玉算筹,在“乾元”“炎风”“玄固”三个标记间画了个圈,桃花眼泛起冷光,“萧倾鸾刚丢了三万京营,项烈折了断云坡的铁骑,此刻最急的是他们,不是我。苍玄若真有本事,会识破这‘借粮’是假;若识不破,那这‘金囊王朝’的对手,也配不上我费心思。”
说罢,她转身回到案前,拿起北境急报,指尖拂过“淡金光影”四字,眉梢微挑:“玄固的光能……竟能影响家畜?倒比我想的更有意思。让医正查仔细些,若能摸清这光能的底细,往后对付他,又多了一分胜算。”
内侍躬身应下,轻步退出殿内。算筹殿里只剩苏清鸢一人,夜明珠的光落在她月白常服上,映得裙摆暗金云纹愈发清晰。她重新拿起玉算筹,在舆图上轻点,目光从北境三县移到黑石城,眼底碎金般的光一闪而过:“苍玄,别让我失望才好。”
与此同时,北境三县的封锁线外,两名玄固的斥候正趴在雪地里,看着苍澜士兵逐一盘查过往行人。
其中一人压低声音:“大人让咱们查‘家畜疯癫’的事,看这样子,苍澜把路封得严严实实,根本进不去。”
另一人从怀里摸出块刻着“商”字的木牌。
是之前苍玄让苏隐准备的假商牌,他咬咬牙:“走,扮成南来的盐商试试。要是能混进去,说不定能摸到苍澜医正的行踪,看看他们到底在查什么。”
两人拍掉身上的雪,拢了拢粗布棉袄,朝着封锁线走去。
雪风卷着碎冰碴子打在脸上,却没让他们停下脚步。
玄固与苍澜的暗斗,已在这北境雪地里,悄无声息地拉开了序幕。
要是苍玄得知肯定喊冤枉,自己要管理的那么多屁事,还有自己,总不能一直让自己的子民当萝卜头吧?那也得出来建立新的王朝和城对吧?哪有那么多屁时间和你搞那些有的没的?!
修炼、练兵、收边人才、扩大势力、搞装备、建房子、建宫殿,发展新装备,这些需要很长的时间,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你一直打,还不如双方缓一缓,等几年后你要在惹我,我必杀你。
两名斥候刚混进北境边缘的村落,就听见巷尾传来怪异嘶吼。
他们对视一眼,握紧腰间短刀,蹑手蹑脚摸过去。
只见最外围的农户家门窗大开,雪地溅着暗红血迹。
屋内,前日被疯羊咬伤的老农正蜷缩在炕边,浑身皮肤泛着诡异的淡绿,头发大把脱落,溃烂的手臂上淌着脓水。
他猛地抬头,眼球浑浊泛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吼,朝着门口扑来。
两人瞬间僵住。
老农的指甲又黑又尖,嘴角挂着血丝,哪还有半分人样?“这是……什么鬼东西?”
其中一人声音发颤,却死死攥住刀,“不管是什么,肯定跟疯畜有关!得赶紧把消息传回去!”
话音未落,老农已扑到门口,两人慌忙侧身躲开,随后刀影闪过,将其脑袋砍下。